秦淵合上禮單,“來人。”
心腹推門進來,俯身等著秦淵吩咐。
這三箱東西,秦淵讓人燒了兩箱,剩下一箱放進一處暗室里。
這些可還有大用處,凌嬤嬤,以及兩個臨越帝賜來的嬤嬤,往后都將成為毒物的傀儡。
秦淵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白雪已經清掃干凈,唯有中間堆了一堆白雪,一只毛茸茸的火狐從雪堆里探出頭,水汪汪的眼睛偷偷覷著路過的男人。
秦淵瞥了它一眼,它登時把腦袋縮了回去,后面的尾巴沾滿了點點雪粒子,一晃就灑下來,團成團地縮進雪里。
秦淵停住腳步,好笑地看著它。
他伸出手。“過來。”
已經長成大狐貍的琥珀只嚶嚶了兩聲,聲音好不委屈,活像受了什么欺負一樣。
秦淵走近一點,它就迅速彈出來,一溜煙鉆進了唐挽睡覺的里屋。
秦淵眼皮一跳,直起腰,臉黑了幾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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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了個覺起來,唐挽就叫齊王府的下人,如上一世那般從容不迫地接管后院的要務,還有給下人們立規矩。
流程甚至連話都幾乎一模一樣。
秦淵就在旁邊笑著看她,唐挽偶爾和他對上視線,讀懂了他的笑意代表的意思——不裝了嗎挽挽?
唐挽暗暗瞪他一眼,淡定地繼續講話。
琥珀就坐在她腳邊的毯子上,坐得很端正,很是驕傲的挺著腰,看看低眉順眼的下人們,再看看秦淵。
趁著秦淵低頭喝茶,它的大尾巴纏住唐挽的腿。
等到秦淵看過來的時候再迅速撤回來。
遣散下人之后,唐挽拍拍身邊的位置,琥珀很上道地跳了上來,挨在她手邊撒嬌。
雖然主人和這個男人交配了,她現在是這個男人的配偶,身上有那種可怕的氣息,但也不妨礙琥珀親近主人。
秦淵攬過唐挽的肩,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唇,笑道:“還是一樣厲害……往后殷王府就歸挽挽管了。”
唐挽也勾起嘴角,嗯了一聲,抬手勾住他的衣襟,瑩潤的眸子倒映著他,帶著幾分深意:“畢竟王爺事務繁忙,宅院這種事您管得少,庫房失竊了上千兩黃金都不清楚去向。”
“是啊,所以還是要拜托王妃了。”
秦淵定定地看著她,嗓音微微壓了下去,捏住她的下巴,慢條斯理地拖長語調,“不過,這件事王妃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不就是上一世從他口中得知的嗎?
他記性那么好,不可能不記得。
唐挽告訴他這件事,相當于變相承認自己也有記憶。
她哪知秦淵那么貪心,變相的承認了都不滿足,想要她親口明牌。
唐挽盯著他看了兩秒,推開他的手,淡定地道:“聽下人說的。”
秦淵微頓,追問道:“我是那個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