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今夜唐挽睡了個好覺,北鄴冷歸冷,只要屋里燒著炭火,還是很舒服的。
次日,因為她答應了秦淵一同逛盛京,用了早膳后就準備出門,但見外面在下小雪,唐挽便戴上一頂白色的帷帽,夠厚實,既能擋雪又能擋風。
她滿意極了,在府門口等著的秦淵扶她上馬時低聲笑道:“挽挽,你看得到路嗎?”
唐挽停頓了一下,轉頭瞥他一眼,歪了歪頭:“確實有些看不清,但我看殷王殿下倒是很清楚呢。”
秦淵目光一深,抓緊了她的手。
她用力抽出來,矮身進馬車里,只留下帶著笑意的一句:“我說笑的。”
秦淵慢慢地若無其事地放下手。
剛定下和親公主時,北鄴就開始修建她的公主府,因為是在過世的一位親王的親王府基礎上翻新的,所以裝潢規格和地理位置都很是優越,只消走出這條路,外邊就是繁華的街道,琳瑯滿目的商鋪和街邊商販的叫賣聲,極為熱鬧。
飄著雪的盛京仿佛裹上一層銀霜。
路上滿是行人,偶爾路過的幾輛馬車,車輪子壓在薄薄的雪上,留下一道道車痕。
一旁茶樓的二樓,穿著鵝黃色赤金線緞子襖裙的九公主安慰著好友:“他們傳的那些都是什么,那種流蜚語你竟然也信,什么五皇兄給那七公主當車夫,我看他們就是抹黑五皇兄,好了,你別難過,五皇兄娶她不過是出于聯姻罷了。”
令淑郡主垂著頭,看著手中的茶盞,“可是……明明其他皇子也可以聯姻的,為什么是他?”
九公主也是疑惑地皺了皺眉,“難道是在臨越國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
令淑郡主:“這世上沒有人能為難他。”她苦笑,“或許就是他自愿的。”
九公主贊同她前半句話,但不贊同后半句。
她怕這個皇兄,也很敬重他,她毫不懷疑這世上沒有人能為難或強迫得了他。
只不過,要是說他娶別國公主是出于自愿的,那可就是一個笑話,難不成真和宮里的流說的一樣,是五皇兄“愛慕七公主已久”,簡直是笑掉大牙。
九公主撇撇嘴,這一轉頭,就看見了街上,騎著馬路過的秦淵。
她眼睛一亮,連忙拉了拉令淑郡主:“令淑,是我五皇兄。”
令淑郡主看過去,眼底控制不住地露出幾分思念。
秦淵出使臨越后直到昨天歸來,她都沒能見他一面。
今天卻巧合地遇到了。
令淑郡主面上浮現紅暈,九公主已經拉著她下樓了。
下了樓,發現人已經不見了,環顧一圈才看見,秦淵的馬由他的隨從牽著,就在金玉閣的門口。
她們一同走進去,發現秦淵身旁的唐挽,便立即停住了腳步。
“那就是臨越七公主?”
唐挽背對著她們,面前的簾紗撩了起來。
秦淵讓隨從都離遠點,他只想單獨和她說說話。
掌柜的都沒靠近,生怕哪里沒注意就得罪了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