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愣了幾秒,常嬤嬤就一臉怒容起來,身子一傾,就要呵斥。
就算秦淵已經是準駙馬了,也不能不敬重公主。
唐挽早已料到常嬤嬤的反應,抬手按住她的手,緩緩搖了搖頭,嗓音平靜地出聲道:“殷王殿下騎的可是龍驤馬?”
秦淵下意識想了想她為什么這么問:“正是。”
唐挽:“馬蹄聲太吵了,惹得本宮心煩,殷王殿下若是執意跟在馬車旁,不如干脆給本宮當車夫吧。”
常嬤嬤慢慢地睜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唐挽。
原本以為殷王殿下太不敬重公主了,結果公主對殷王更加不客氣!
殷王會被惹怒的……
常嬤嬤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見車外的男人傳來帶笑的聲音:“是我的錯。”
緊接著就聽他干脆利落地下馬,玄色衣袂翻飛,“來人,把馬牽走。”
華蓋馬車也停了下來,負責駕馬的車夫戰戰兢兢地下來,讓位給秦淵。
外面一眾男人是什么表情,常嬤嬤無從得知,她只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很呆滯,要緊繃著臉才能不讓臉部扭曲。
“公主……”所以這是為什么?
唐挽靠在軟榻上,垂著眸子笑了笑。
不遠處的魏矣抽搐著嘴角,低頭掩蓋自己掀起驚濤駭浪的眼睛。
殷王,秦淵,他對臨越七公主,未免太縱容了。
就算換做是令淑郡主這么使喚他,他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把馬車劈成兩半吧?
所以秦淵這段時間究竟為什么變得這么奇怪?
傍晚了,他們走官道已經出了很遠,在天色快暗的時候轉入一處大州府中。
知府早早地候著,讓使臣去住驛站,然后迎接唐挽住四進院子。
————
路途遙遠,通過一個多月的趕路,他們終于抵達北鄴境內,再過了一個月,送親儀仗浩浩蕩蕩地走進北鄴的盛京。
天氣寒冷,馬車里鋪滿了保暖的毯子,唐挽撐著臉,半闔著眼眸補覺。
雖然大部分晚上她都能睡個好覺,但白天總是在路上趕路,她還是覺得渾身疲累。
盛京里百姓密密麻麻地擠在路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
唐挽聽見外頭的聲音,清醒了些,有點想掀開車窗簾子看看。
但一想到外面很可能是冷風嗖嗖的,還是收回了手。
從臨越出發時是冬季,抵達北鄴已經到了冬季的尾巴,至于成婚的日子,那就是初春了。
此番到了北鄴,會見到多少上一世的熟人呢?
儀仗首先護送唐挽進北鄴這邊為她修建的公主府邸,占據了一整條大街的嫁妝一箱箱地抬進去。
休整了半天,唐挽就要進宮覲見北鄴皇帝和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