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琢親了親她的額頭,“那我講個小故事吧。”
慶朔十九年冬,大雪繽紛的一天。
唐府一片溫暖,他派人去唐府給她送上生辰禮。
那是代表藺府的,不是他的心意。
他另外準備了一個檀木箱子,借著拜訪唐文慕的借口進入唐府。
唐府回廊亭臺眾多,一不留神就會誤入其中,大雪將梅花壓得很低,他在里面尋找走出去的路,但聽見了她的聲音。
她說,最溫柔體貼最善解人意的,當屬應家公子,她以后要嫁,就會嫁這樣的男子。
他聽見了,覺得有些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比不上應公子,但還是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加溫柔體貼,直到成為隴蘭人人稱贊的玉面郎君。
而那個應公子,沾花惹草的性子很快暴露了,實在令人不喜。
她也終于不再注意應公子,而是會欽慕的眼神望向他。
他的目光會溫柔地落在她身上,完美地蓋住掠奪的本性。
……
“后來你喜歡那些會武藝的高大男子,我就去學武了,學會了騎射和劍術……”只可惜他沒有機會向她展示。
藺琢輕笑著,試探的氣息落在她耳畔:“現在的我,挽挽可還喜歡?”
她縮了縮脖子,不知是因為癢,還是因為敏銳地察覺到被捕食者盯上的危險。
藺琢等著她的回答,而她可不會把喜歡這種詞掛在嘴邊,只紅著臉嗯了一聲。
即便是這樣,藺琢也滿足地笑出聲。
他重新把她按在懷里,低垂的眼簾悄然蓋住濃郁的墨色。
原本一切都該萬無一失,原本……他會早早地將她籠罩進他的羽翼下,讓她的笑容只為他綻放,她是他的,多好。
可他還是做錯了事,她病重之時,他情急之下聽信了邪門的偏方,哄她喝了他的血,即便她害怕到流淚也沒停下,他嚇到她了。
所以他錯過了她好幾年,他計劃中的求娶,變成了一紙漫長的婚約。
她躲著他,不會直視他,直到因為害怕她一昧的拒絕可能會讓他對她做出什么,才會伸出手給他牽,就像拉住繩索,牽制住一頭快失控的野獸。
她應該是知道的,所以這些年才會好好地掌控著他。
藺琢想著這些事,喉嚨里發出的笑聲變得沉悶又愉悅。
不想再嚇到她,他收斂外露的情緒,對她道:“等你嫁過來,我就可以展示笛子了,樂師說我學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想讓精通樂理的挽挽指點一下我。”
唐挽睜圓眼睛:“你學吹笛了?為什……”
哦她記起來了,她夸贊過聞人譽的笛音絕妙。
那不是因為她不知道聞人譽是個壞人嘛,那是他蓄意接近她的手段。
她于是道:“好呀。”
藺琢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嗓音柔和得令人毛骨悚然:“你喜歡什么樣的,我都可以變成什么樣,所以……以后,就只能看著我,好嗎?”
不要把柔軟的目光投向別人,他會把那些人吸引她的特質都學會,看他就夠了。
唐挽認真答應他:“好。”
得到她的回應,藺琢閉了閉眼,終于把眼底翻涌的情緒掩蓋好,只留下填滿心臟的滿足。
他勾著嘴角,環在她腰上的手臂放松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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