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容從強忍淚水到哭出了聲,似一朵不堪摧折的嬌花,但配上那紅彤彤的臉頰,模樣實在不敢恭維,沒人憐惜她。
她慢慢爬過去,爬得比蝸牛還慢,滿是淚水的眼睛抬起來看他們,看的不是唐挽,而是唐挽周圍的男人,秦越、王勁、魏刀、甚至是刑夫和小廝,期待能有一個男人出聲幫幫她。
以往這一招,真的無往不利,只要可憐兮兮地看著男人,他們就會憐惜她。
只不過現在在場的男人都不是大發善心的好人,他們用冰冷無情的眼神盯著她,像是看一堆死肉。
而秦越厭惡地皺起眉,摟住唐挽的纖腰,原本冰冷的眉眼化作一片春水,柔聲對她道:“娘子,好好收拾她,最好挖了她的眼睛,好叫她不能再這么盯著我。”
唐挽拍拍他的手背:“知道了相公。”
而唐云容如遭雷劈,瞪大的眼珠子死死盯著他們兩個。
她一開始便有所猜測,但直到聽見這個山匪叫唐挽娘子,唐挽叫他相公,才敢肯定,她竟然真的嫁給了一個山匪。
唐云容還沒回過神,呆滯的目光就對上秦越幽冷如深淵的黑眸,仿佛洞悉她所想,那殺意如有實質。
她也不抱希望了,咽了咽口水,深深地低下頭,含著屈辱的淚水,爬到了碎掉的葡萄前面。
唐挽侮辱她的仇,她記住了,只要世子能活下去,就能救她,到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去死。
她的手指剛要碰到葡萄,低著的腦袋忽然一重,她始料不及,腦袋被踩著猛地壓在了地上。
意識到唐挽踩著她的腦袋,她尖叫起來,發狂地扭動,卻一下被刑夫按住。
東珠繡鞋踩在她的頭上,唐挽慢條斯理地道:“不用撿,用嘴吃。”
唐云容崩潰地大哭:“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唐挽松開了腳,給刑夫一個眼神,他們就按著她的腦袋,讓她的嘴對準葡萄,摩擦兩下,她的嘴唇上就沾滿了葡萄肉。
唐云容放棄掙扎,蜷縮著身體,崩潰地抱著頭哭著,聲嘶力竭。
她這些年光景,從來都是無比風光,哪里受過這種屈辱。
繡鞋挑起了她的下巴,唐挽歪頭瞧著她,嘆口氣:“哭哭哭,只會哭,好妹妹,這么多年了,你都不會別的招數。”
她對刑夫擺擺手:“把她和寧遠逍押去刑堂。”
她已經沒興趣玩下去了。
很快,寧遠逍和唐云容在刑堂見面了,唐云容看見他這副慘樣,差點嚇到昏厥。
刑堂是露天場所,是山寨里實行各種極刑,比如砍頭、千刀萬剮、五馬分尸的地點,煞氣極重,但由于已經多年沒有啟用,看起來干凈如洗,敞亮光明,所以孩子們喜歡把這里當成摔跤斗武的場所。
許多孩子都跑了過來,被大人們攔住:“別過去,今天有犯人要處置。”
熙熙和滿滿從縫隙里擠了過去,秦越和唐挽看見他們,無奈地把他們抱起來。
兩小孩指了指跪在刑堂中央的兩人,眨巴眨巴眼睛,“兩個惹爹爹娘親生氣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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