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看了一行,就收起了面上溫柔的笑容,黑眸微瞇,冷光幽幽。
上面是她的字跡,詳細寫了二當家常士錦所管轄的賭莊的問題。
看完,他就放在燭火上燒了。
他聲音平靜:“他既然有問題,那就不用再留了。”
常士錦是他多年兄弟,更是他的下屬,倘若有二心,別指望他會心軟。
唐挽點點頭,對他招招手。
他俯下身,她抬起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輕聲道:“關鍵就在賭莊里面,那里有他的心腹,替他管著暗賬,我們切勿先動常士錦,以免他銷毀罪狀,屆時死無對證,山寨恐怕人心動亂,動搖我們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可大可小,但難免有嫌隙。”
她對他講這種事,都是直接用最容易的懂的話講明白。
她絕不容忍治下的人對他們產生懷疑,影響到他們的絕對領導地位。
“我明白了。”秦越垂眸看著她,眸光深沉,道,“但我們可以派人兩頭行動,先是將常士錦調到郊外,隔絕信息,同時到賭莊截人。”
唐挽在剛才那張紙上圈了兩個名字,吳叁,田昆,吳叁在明,身份是一個嗜賭成性的賭徒,每天混跡賭莊,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賭技;田昆則是在暗,明有吳叁縱覽賭莊局勢,他便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暗處盤他那流水般嘩啦啦的白銀。
秦越道:“抓住田昆之后,先殺吳叁,殺雞儆猴。”
唐挽贊同,笑得更艷麗了:“明早還有大事要談,午后就可以去賭莊了,可我們一同去還是太顯眼了,容易打草驚蛇,相公你就扮成我的護衛,和武振他們跟在我身后就好了,正好箱子里還有許多人皮面具呢,我明天親自給你挑一個。”
秦越捏捏她的鼻尖,答應了,而后問道:“明早有什么大事要談?鄭尹和鹿山土地的事?”
說起這個,唐挽就哼了哼,“對啊,鄭尹那老貨,想求我們辦事,還敢把好處收回去,以為我們是什么好說話的好人嗎?”
秦越眼里閃過一抹暗芒,“朝廷任命的知縣快到了,鄭尹也該急了,畢竟他心心念念著知縣的位置那么多年了。”
所以這一回,鄭尹多半是要借他們的手除掉知縣。
知縣一死,他再破個案,大功一件,頭疼的知府如果也想趕緊掀過,肯定幫他美幾句,一來二往,昏庸的朝廷哪管這么多,一個小小知縣的位置,給他就給了。
唐挽:“明天我們見一見他,看看他有什么好扯皮的,順帶叫他放放血。”
此放血非彼放血,而是讓鄭尹允諾許給他們更多好處,原本他們只要鹿山的地,這下嘛,得撈他個好山好水。
“那就這樣定了,不說這些了。”
他抱起她,放進床榻里,卷起被子,把她的兩只小腳夾到腿間。她習武之后體寒好了許多,腳不再冰得像冰塊。
“快睡了。”他吻了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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