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榕省亂成一鍋粥,為了安撫群眾,分散一部分兵力駐守在各個街道,混亂很快被平定。
謝循的車輛所到之處,士兵們紛紛立正敬禮。
他回到后方,剛走進來,就見到幾個謝競凌的下屬。
他們面色慘敗,嘴唇緊緊抿著,眼睛顫抖,對他敬了一下禮,報告道:“長官,少帥在十分鐘前不治身亡,是否立即報告大帥?”
謝循一頓,皺起眉,掃一眼他們和軍醫,大步往醫護棚里走。
看見謝競凌的尸體后,他摘下帽子默哀了一分鐘,出來道:“立即報告給大帥。”
后方的事交給自己的副官,謝循找到安置唐挽的帳篷,守衛的士兵撩開簾子。
他沒進去,做了一下心理建設,放緩聲音道:“唐小姐,前方已經穩定,我送你回家。”
唐挽走出來,笑著望向他,沒拒絕:“那就有勞長官了。”
他忽然正色道:“我叫謝循,循序漸進的循。”
一輛軍綠色的車子開來,他拉開車門,熟練地護她上車。
回去的途中比較安靜,道路兩側都有執槍執守的士兵,好一些商鋪還不敢開門。
謝循問唐挽:“唐小姐早就猜到了嗎?”
唐挽伸出一根手指,淺笑道:“猜到一點點,沒有完全猜到,我只知道長官應該不是邵三少,但我不知道你會是一位少帥。”
謝循笑了笑:“很少有人認為我是少帥。”
同樣是謝大帥的兒子,但大家只會稱呼謝競凌為少帥,至于他這個養子,就是為他們出生入死的,頂多被叫一聲長官。
開車的人是謝循的心腹,絕對不會往后看一眼,他只是聽見他們的談話,心底暗笑一下。
那些人覺得長官就是陷在泥沼里的石頭,人人都可以踩在他頭上過去,卻從沒想過,他不是石頭而是鱷魚,咬死人不償命的。
唐挽甚至沒有多思考,還是堅持道:“你的能力擔得起這個稱呼。”
他眼里一片柔和,對她道:“謝謝。”
唐公館前面,唐父和唐鶴等人都站在那,唐父因為太過擔心,面容繃得緊緊的,而唐鶴倒是不顯,只是他眼里的擔憂很濃。
別的唐家人不管怎樣也是要裝一裝的,最小的妹妹拍著父親的后背,細聲細氣地道:“父親,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唐父嗯了一聲,聲音很嚴肅:“指揮官的士兵也這么說,挽挽在后方是最安全的。”
唐鶴回頭掃一眼唐公館前面的大花園,所有花和噴泉已經被一只炮彈炸得粉碎了。
軍車過來了,坐在前排的兩人先下車,肅著臉,執著槍,一左一右給后座的人開門。
唐挽下車,她完好無損,快步走向他們:“父親,哥哥,你們都還好吧?”
她望向一片狼藉的花園,被他們握住手,唐鶴道:“我們都好,就是聽吳叔說你去碼頭了,可嚇著我們了。”
唐挽對他們安撫地笑笑:“我都還好,謝長官安排我到后方,很安全。”
謝循朝他們走來,唐父看見他的時候只是心底稍微訝異一下,臉上浮起了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