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轉,就看見剛來的喬博彥。
他瞥一眼頹廢的梁玉嶸,選擇先去安慰好友,于是就變成了他和梁玉嶸單獨聊,有不長眼的來敬酒的,他直接趕走。
他們在角落里,誰也看不清他們的臉色,月色籠罩在那,無端端的有幾分隱秘。
大家都應酬過一輪了,終于等來喬督理。
喬督理是個魁梧嚴肅的男人,不茍笑,今天勉強笑一下,和大家碰個杯。
唐挽看得出,喬督理的嘴角都在顫抖,視線往下一打量,暖光下他的褲腿有一塊是深色的。
她皺了皺眉,打開面板,看看謝循現在在哪。
紅點顯示他在后院花園里,她端著一盞紅酒借機走出去。
她剛繞過一處拐角,迎面就撞上了謝循,紅酒倒在了他身上。
唐挽無辜地道:“邵先生,實在對不起。”
她掏出一張帕子給他,他很自然地接來擦了一下,柔聲道:“唐小姐,邵某只有這一件灰色的西服。”
唐挽掩唇調侃道:“邵先生會缺一套衣服嗎?”
謝循認真地注視她,心底輕嘆一聲,聲音放得很輕:“那唐小姐不必賠了,邵某雙倍賠唐小姐的紅酒。”
下之意就是她又幫了他一回,她不需要賠衣服,他需要給謝禮。
唐挽挑眉:“我可不想要什么紅酒,你只要把那幅題字還我就行,我可以拿東西和你換。”
謝循:“不行,我都掛起來了,哪有給回去的道理。”
唐挽瞪他一眼,扭頭就走。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回來。
她差點撞到他懷里,匆忙抬眼看他。
他低下頭,黑眸沉郁,“如果有一天,唐小姐發現我不是這般性格的人,反而不愛笑,生性冷漠陰狠,還會有興趣像這樣和我說笑嗎?”
唐挽:“所以你對我說的所有話,都是裝出來的?”
他立刻反駁:“不是。”
唐挽眨眨眼,他也懂了,慢慢放開她。
他們一起走回會場里,唐挽叫來應侍的人,“給邵先生準備一套衣服,我不小心把酒灑在他身上了。”
這套衣服被換下來后,就被副官混在進出的應侍人中悄悄帶了出去。
宴會十分順利,只是喬督理看起來臉色越來越不好,最后干脆直接離去。
他一走,喬博彥就替了他的工作,給眾人致謝之類的。
而后他來和唐挽敘舊,唐挽沒心情,不咸不淡地應付。
喬博彥習慣了她這樣對他,一點氣都沒有。
散宴后,唐挽就看見他和梁玉嶸走在一起,兩人的神情都有些緊繃,說的明顯是正事。
謝循全程和榕省的富商權貴們交流,都抽不開身,不過他觀察力一絕,他早在梁玉嶸回國的時候,就發覺喬博彥和梁玉嶸來往的動向。
眾人都在往外走的時候,他終于能到唐挽身邊,見她剛從喬博彥身上收回目光,便道:“他們兩人是老同學,這幾天都在敘舊。”
唐挽唔了一聲,“是不是敘舊還說不定呢。”
謝循贊同地點點頭,眸光幽深:“說不定是盤算著怎么搶我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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