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她不客氣地對待了一番,他心情還是很好,甚至說更好了。
她可以對他不那么客氣,越自然他越開心。
他走出唐公館,沒想到梁玉嶸會一直守在這等著他。
他一頓,看著梁玉嶸走過來。
梁玉嶸狀態好了不少,不再是方才狼狽的樣子,而是恢復平時氣定神閑,對他道:“邵三少,有空聊聊嗎?”
謝循并不想和這喪家之犬多說什么,虛偽地笑著道:“很抱歉,邵某還有事。”
他知道梁玉嶸哪天回國,所以前幾天特意到碼頭看過。
看完全過程之后,他心想就是這種人嗎?不管未婚妻,管另一個女人淋不淋雨。
那這空子太好鉆了……要是她心存幻想,他會幫她一把,讓她看看梁玉嶸如今的真面目。
幸好她狠得下心,謝循收回目光,徑自上車離去。
梁玉嶸頹敗地彎下腰,解除婚約一事塵埃落定,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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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完婚,唐挽就安心工作了。
只不過她關注了一件事,特意讓自己的人多加關注。
果不其然兩天后,下屬告訴她:“小姐讓我留意的那位白小姐,她果然來唐行長所轄的總商行應聘了。”
連若禾是歸國知識分子,只要有真家伙,就算是去軍營都能應聘上,更別說來民營企業應聘了。
唐挽擺擺手:“商行代理還是張叔吧,告訴他別收這人。”
張代理接到消息后很是從善如流,不僅總商行不收,他還暗示各個分行都不能收。
和唐家來往密切的其余老狐貍觀察到這一舉動,為了討好唐家,也選擇拒收。
連若禾沒打算去除了唐家以外的企業應聘,她只去唐家的。
接連被拒之后她就明白了,唐家上下都恨著她呢。
她心里不免更加怨恨了,可想著手上才寫了一點的稿子,無頭蒼蠅般轉來轉去。
她決定去別的商行,有些劣行,只要是同一個性質的企業都無法避免。
她留洋的身份還是有用的,她終于應聘上一個企業。
唐挽得知消息后沒什么意外,她正要去參加一個應酬的宴會。
這場宴會很重要,據說喬督理會來。
榕省上半的名流都到了,唐家人除了在外地的,幾乎全到了。
唐挽著一襲藍色鵝絨長裙,挽著父親的手臂,和父親一起交際。
她無疑是這名利場上最艷麗奪目的花,笑晏晏,一顰一笑恰到好處。
“喬督理難得出席一次宴會,有風聲說這是要用洋人的家伙修理鐵路,要我們出點力,唐行長覺得呢?”
唐父來這個宴會的時候就覺得糟糕了,覺得喬督理是不是要拖他下水。
當然他不會表現出來,淡定地道:“我看有可能。”
唐挽有點心不在焉了,她的目光開始搜尋謝循的身影。
謝循沒看到,先看到梁玉嶸。
梁玉嶸被唐鶴攔著喝酒,也不知道唐鶴在對他說什么,他臉上露出苦笑,遠遠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