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博彥嘆口氣:“真是的,不知道那間諜的接頭人到底是誰,害得我被父親揍了一頓,父親也愈發暴躁了,總拿我出氣。”
唐挽微微屏住呼吸,側眸看他一眼,見到他對她勾了勾唇。
她皺起眉,走開了。
喬博彥是在暗示她,喬督理有問題嗎?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商人,他不應該跟她說的。
喬博彥見她不理他,死皮賴臉地跟上來道:“如果我沒記錯,梁少是在明天下午到岸口吧,我好歹和梁少相識多年,我也要去迎接一番。”
“隨你。”
當晚梁夫人來了唐公館,給唐挽帶了當下時新的大衣和旗袍,先是握著唐挽的手聊天,再是拿著衣服在她身上比劃。
唐挽挽著她的手臂很是親昵,看不出在外面高傲的小模樣,她從小到大喊梁夫人一聲姨母,對她很親近。
梁夫人對她噓寒問暖一番后,說道:“明個下午,你玉嶸哥就回來了,我們在梁家大廳辦接風宴,挽挽和你哥哥都來啊。”
唐挽:“好。”
她想了想原劇情,嘴角勾了一下,道:“明天我和姨母一起去碼頭接應玉嶸哥。”
原劇情里說,連若禾在梁玉嶸身后,宛如小貓般探出頭,干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她,楚楚可憐,心中卻輕蔑地說她是個舊社會女子。
唐挽摩挲著手指,連若禾,終于要見面了。
梁夫人離開之后,她還是這副沉思的樣子,唐鶴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這兩天我就看你不太對勁。”
唐挽拍開他的手,道:“我這兩天好累,哥哥整天玩樂,當然不明白。”
唐鶴哈哈笑了,坐到她身邊,倒杯花茶奉到她嘴邊,溫柔的語氣像足了他榕省第一風流的派頭:“累了就要適當休息,過兩天哥哥帶你去玩,我新得了一輛游輪,商會那些馬屁精送的,不要白不要,怎么樣,和哥哥去玩玩?”
唐挽認真看著他,沒說話,他沒收起那副笑臉,反而對她挑了挑眉。
她于是沒有掃興,答應下來。
唐鶴接著說:“明天我也去接一接玉嶸,免得他這牙尖嘴利的人說我顧不上他了。”
次日的天氣不算好,興許是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總覺得霧蒙蒙的,靠海的碼頭水汽重,愈發明顯。
這里的人們總是行色匆匆,接連有商船起航時的汽笛聲,大多數人穿著馬褂,提著石頭一樣重的方形箱子來來往往。
梁家來了不少人迎接梁玉嶸,唐家這邊則是唐挽和唐鶴,帶幾個訓練有素的護衛。
一艘洋船靠岸了,就算隔著一段距離,那蒙蒙霧中走來的修長身影還是打眼,自帶溫和的紳士氣質。走近了就能看見,梁玉嶸清秀俊雅,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
梁夫人兩年沒見兒子,含著熱淚和他念念叨叨。
唐挽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就越過他,落在他側后方的洋裝裙子女子身上。
連若禾一直怯怯地打量他們,猝不及防地對上唐挽的目光。
她愣了一下,見到那姿態曼妙的女子對她勾唇一笑,瀲滟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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