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人的人情和臉面,其實并不值錢,也沒有多少利用價值,更何況小姝和南繼山并沒有相處過,更沒有什么情分。
何梅麗能找上南姝,說明大概是真的遇到難以解決的事了,否則正常人都不會來用這么遠的人情。
何梅麗一愣,被南璞年盯著,尷尬地收回了手,心里其實已經沒抱太大希望了。
但想到自家兒子,還是磕磕巴巴地說明了來意。
她兒子今年初二,在十中讀書,因為同鄉被欺負,就和那欺負的那群高年級的學生打了一架,兩幫人都受了傷,何梅麗就聽說,高年級學生的家長家里挺有錢,很有可能會給兒子和同鄉穿小鞋。
何梅麗一聽這話,立馬就慌了,她們家都是農村人,也不認識什么厲害的人物。
她們大人們受點委屈,該道歉道歉,這沒什么,可是小孩不可以,何梅麗本身也沒什么文化,立馬亂了陣腳,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南姝,就想著,看看能不能幫個忙,調解一下。
“雙方受傷嚴重嗎?”
南璞年問。
“都住院了,好、好像醫生說,我同鄉兒子腦震蕩,能到輕微傷的程度。”何梅麗也不太懂這些。
“一般情況下,調解這種事,歸派出所管,目前這種情況,可以走調解和起訴兩條路,派出所大概率會先組織你們雙方進行調解講和,該賠錢賠錢,該要錢要錢……”
南璞年語氣平和地跟何梅麗講著,十分耐心,“你們雙方見面時,最好帶上醫院的賬單,讓腦震蕩的孩子做一個傷情鑒定,對方理虧的情況下,大概率會選擇講和,畢竟沒有人愿意自家孩子背上一個行政處罰,嚴重一點,極有可能會上升到刑事拘留……”
何梅麗聽得似懂非懂。
南璞年干脆問李峰要來了紙筆,給何梅麗畫了一張圖,講述了可能發生的幾種情況,發生了之后該如何應對等。
何梅麗雙手捧著那張紙,感激之情溢于表,“謝、謝謝您,謝謝小南丫頭!”
早在河邊村看熱鬧的時候,何梅麗就知道,這個南警官寡冷峻,現在這么幫她,很有可能是看在南姝的份上。
“不客氣,這雞蛋和奶,你就收回去吧,多給孩子補一補身體。”
南璞年道。
“咱們規定是這樣,心意我們收下了,但是也不能讓我們犯錯誤不是。”
話說到這了,何梅麗自然沒有強讓南姝收下的道理,只是又連連說了幾句謝謝,小心翼翼地把紙折好,放進口袋里,這才提著東西離開。
“行了,沒什么事了,都去干活吧。”
南璞年收回視線,對李峰二人道。
“好嘞。”
兩人識趣離開,南璞年將人領去了辦公室。
“昨晚睡得還好嗎?”
南璞年關切問道,雖然看南姝氣色不錯,還是不自覺多嘴問了句。
“嗯,還好,一覺睡到天亮。”
南姝接過南璞年遞過來的茶,對他笑了笑,隨又垂眸,盯著上面漂浮著的茶葉,發呆。
“在想什么?”
南璞年一眼就看出,小姑娘在走神。
南姝雙手捧著茶杯,抬頭看向南璞年,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復又搖了搖頭。
“在想南繼山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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