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標,是這座醫院里,最純粹、最原始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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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浦江畔,外灘。
深夜的江風,帶著刺骨的寒意。
往日里游人如織的觀景平臺上,此刻空無一人。
忽然。
一陣若有若無的嗩吶聲,從江面上傳來。
那聲音凄厲、高亢,像是有人在用生命,吹奏著最后的悲歌。
緊接著,一支出殯的隊伍,踏著江水,從濃重的江霧中,緩緩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名身材高大的紙人,一個臉色煞白,舌頭伸得老長,一個面色青黑,神情猙獰。
正是黑白無常。
他們手中,一個舉著“回避”的牌子,一個舉著“肅靜”的牌子。
在他們身后,是八個抬著一口朱紅棺材的紙人轎夫。
再往后,是一支吹奏著哀樂的紙人樂隊。
最后,是數十個披麻戴孝、神情哀慟的送葬紙人。
經過多次調整,紙人出殯的隊伍已經被楚江打造得愈發完美。
這支詭異的隊伍,就這么踩著江面,一步一步,走上了外灘的觀景平臺。
他們所過之處,路燈的燈光,都變得忽明忽滅,仿佛承受不住那股濃郁的陰氣。
這支隊伍沒有停留,沿著空曠的街道,朝著市中心最繁華的區域,緩緩走去。
那凄厲的嗩吶聲,穿透了鋼筋水泥的叢林,回蕩在申州的夜空之下。
無數從睡夢中被驚醒的市民,推開窗戶,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一支紙人組成的隊伍,抬著一口血紅的棺材,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不感到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沖天際,靈魂都在戰栗。
恐懼,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在這座不夜城中,瘋狂蔓延!
……
東郊,灘涂。
周天和李不帶著申州詭殺隊的精銳,終于趕到了現場。
當看到散落在四周的殘肢斷臂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
“混蛋!”
周天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空氣中,還殘留著石志強最后那股不屈的意志,以及……屬于陰陽師的,陰冷而詭譎的氣息。
“他們沒走遠!”
李不扶了扶眼鏡,目光掃向南方的黑暗。
“追!”
周天一聲令下,所有人化作一道道黑影,循著氣息,朝著南方追去。
十分鐘后。
他們便在一片礁石群后,看到了那群不速之客。
松下九流依舊站在最前方,只是筆挺的西裝上,沾染了些許灰塵。
“你們,終于來了。”
看到周天等人,松下九流非但沒有驚慌,反而推了推金絲眼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正好,省得我再去找你們了。”
“把你們的命,留在這里吧!”
周天懶得跟他廢話,暴喝一聲,整個人如同出膛的炮彈,朝著松下九流直沖而去。
他周身肌肉墳起,皮膚上浮現出赤紅色的詭異紋路,空氣都因為他高速的移動而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爆鳴聲。
“不自量力。”
松下九流冷哼一聲,手中那柄蝙蝠扇,再次展開。
一場屬于大夏御詭者與櫻花國陰陽師的血戰,在這片冰冷的灘涂之上,轟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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