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瘋狂掙扎,想奪余笙笙手里的畫。
郝孟野微訝,審訊香蘭以來,還從來沒見她如此激動過。
余笙笙的畫,到底有什么魔力?
余笙笙看著香蘭滿是鮮血,看不出真實面容的臉:“你忍受這么多痛苦,受盡煎熬,所維護的,不過是一個笑話。”
傅青隱偏頭看郝孟野,郝孟野立即會意,轉身出去。
香蘭聲音嘶啞,低吼出聲:“撒謊,你撒謊!”
“撒謊,我不信,我不信!”
香蘭不斷重復這幾句,余笙笙靜靜看著她。
齊牧白猛然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愴惶看向四周,發現自己是在客棧房間。
隔著門,還能聽到小二在外面招呼客人的聲音。
這熟悉的場景和聲音,并沒有讓他平靜安穩,反而越發惶恐。
昨天晚上遭受的一切,黑衣人,孔德昭,漫開的血都那么真實。
他低頭,看到衣擺的褐色血跡,早已經凝干,但真實存在。
腦海中不斷閃現被砍人掉滾動的人頭,倒地噴血的尸首,孔德昭冷厲嗜殺的眼神。
他強壓住沒有尖叫出聲,扭頭看到桌子上的一個小玉瓶。
他猛然想起來,在臨暈倒之前,是蒙著面的黑衣人,捏著他的下頜,強迫他吞下一粒什么藥。
會是什么?他摸著自己的肚子,心都要從里面跳出來。
抓過玉瓶打開,用力往外倒了倒,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這個瓶子的存在,只是為了提醒他——他吞了毒。
這條命,已經被人捏在手上。
這個人,還是曾經他最討厭的孔德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