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儒劍提到那只藥碗,蘇知意當即心頭一松。
這個賤婢,總算是聰明一次。
儒劍盯住金豹豹:“你沒想到吧?藥碗沒拿走,就成了證據。”
金豹豹眼睛眨巴:“一個藥碗算什么證據?那藥碗上又沒有刻著我的名兒。”
蘇知意搖頭:“你不是家生子,不是在府里長起來的丫環,自然不懂,蘇家有嚴格規矩,尤其后宅,祖母定下規矩,每個院的餐具,都和身份相關,是誰院子里的東西,一看便知。”
金豹豹看一眼余笙笙,余笙笙無所謂:“那就看。”
話未了,蘇硯書已經進去拿,蘇定秦也跟著舉火把上前。
余笙笙站在身邊的光一下子暗下許多,她站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神情不改,眼神都未曾波動一下。
恍惚間,又似回到圍場,連站位都一樣。
微勾唇,自嘲笑笑。
高處樹梢上,一片火紅袍角如流云傾泄。
傅青隱靠著樹梢,手指點在額角,饒有興趣地看著余笙笙。
這個小丫頭,此時的神情,倒有點像三年前救他時的樣子。
面對不利形勢,卻絲毫不慌,明明像只小兔子,卻長了顆狼心。
能隱,能忍,關鍵時刻就看狠不狠。
他本來閑著無事,出來閑逛,看到蘇知意的手下暗中高價買藥方,跟著過來看熱鬧,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出戲。
余笙笙完全不知,正看著蘇硯書和蘇定秦在火光下細看那只藥碗。
忽然有人走近她,她心頭一凜,下意識避開一步,轉頭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