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目光轉向開口的齊牧白。
他說,不行?
憑什么?
他當眾向皇帝求賜婚,要求娶蘇知意,不顧她的心情,不管她的死活,現在還好意思對她的事指手劃腳?
可余笙笙此時,也確實不知該說什么。
孔德昭冷笑一聲:“怎么?狀元郎還想管管本世子的婚事?”
齊牧白回神,收回目光垂首道:“世子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的哪門子不行?”孔德昭聲音含著明顯的怒意。
他可不是勞什子的文官,對這個文謅謅的狀元郎,沒半點顧忌。
皇帝好整以暇:“狀元郎,朕也想知道,你為何說不行?”
皇帝原本是想促成孔德昭和余笙笙,否則也不會讓孔德昭入京,但后來因為欽天監的預測,他不能拿國運冒險。
孔德昭當眾開口,他還沒想好怎么拒,總不能說一個小小的孔德昭娶個妻,就能影響國運。
正好,齊牧白開口,他也想聽聽,這位新科狀元,能說出什么理由來。
齊牧白向上叩頭:“回皇上,學生與余笙笙是同鄉,學生在鄉下莊子時,曾見過她,她”
余笙笙看著齊牧白側影,空洞的眼神漸漸聚焦,黑沉沉似無底深淵。
他說的每個字,都像呼嘯的箭,帶著凌厲與狠絕,穿過她瘦弱的身體。
“她無父無母,自小長在野林,不懂禮數,更不懂詩書,宰殺小動物的時候,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還多次與養父發生沖突,毆打,曾打傷其養父的頭,致其頭暈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