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和李蕓原本還想找李鈺兩人去逛逛街,她們這幾天發現了府城很多好玩的地方,想著分享給李鈺和林澈。
結果見到兩人瘋狂背書,連房間門都不出,只能作罷。
柳夫子將送飯的任務交給兩女,然后一溜煙跑了,府城有他的青春,他要去緬懷一下。
“阿鈺,阿澈,該用晚膳了。”林溪和李蕓端著食盒,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條縫,露出林澈那張憔悴的小臉。
他眼下掛著兩輪青黑,頭發亂蓬蓬的,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活像個小叫花子。
兩女見他這樣子都嚇了一跳,再往里面看去,便見地面上散落著寫滿字的草紙。
那是林澈背下后,又默寫出來,加強記憶。
李鈺背對著門跪坐在矮幾前,正埋頭疾書,連頭都沒回一下。
他瘦小的背影在油燈下顯得格外單薄,卻透著一股倔強的力量。
”你們這樣下去,身子會垮的。”林溪心疼地皺眉。
”不會的!”林澈咧嘴一笑,“我們都是習武之人,這算什么?行了,飯菜放這里吧,我們讀完就吃。”
林溪和李蕓只能將飯菜放下,李蕓低聲道:“夫子說他有事要出去幾天,如果阿鈺寫了策論,就讓他先放著。”
林澈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女出來后,站在二樓走廊上,看著客棧大廳的熱鬧景象,隨著府試的臨近,客棧中早已住滿了各縣來趕考的學子。
每到傍晚,客棧的大堂便成了學子們交流的場所。
有人高談闊論,炫耀才學;有人默不作聲,暗自觀察;有人呼朋喚友,吟詩作對;有人評論實時,發表見解。
跑堂的小廝們穿梭其間,早已習慣了這些讀書人時而亢奮、時而焦慮的情緒波動。
“林溪姐,要不你教我認字吧。”
李蕓看著下面的熱鬧景象,突然開口。
林溪一笑,拉著她回屋,“行,你教我女工,我教你認字。”
李蕓的女工做得比林溪好多了,聽到林溪這么說,自然同意。
轉眼間又是十天過去。
李鈺已經背完了文章,他其實兩天前就已經背完了,為了不打擊林澈,他才等到第十天。
兩人交換了程文集,林澈先背的楊遠寫的文章,并沒有一百篇,因此十天時間勉強夠用。
李鈺也有些佩服林澈,這是真的記憶好。
卻不知林澈早已頭昏腦漲,柳夫子用功名換來他參加縣試,林澈也不想辜負了夫子,因此咬牙堅持著。
現在拿到了李鈺背的程文集,有些苦澀,整整一百篇啊,雖然夫子沒有說必須要背下來,但既然李鈺都背了,他也肯定要背。
而柳夫子也終于回來了。
他出去這些天,就干一件事,宣揚李鈺的名聲。
他找了一些人,給了點錢,將李鈺在縣試放榜日說的那句詩宣揚了出去。
并且還說了望川學子不畏強權,只求公道的事情。
那些來自望川縣的學子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他們就是事情的參與者啊,沒有想到府城都知道了,急忙又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
很快,各縣來參加府試的學子都知道了此事,驚嘆不已。
望川學子居然還有這等光輝事跡,沖擊縣衙,以求公道,還有‘紈绔不餓死,儒冠多誤身’這句詩為證。
聽得一眾學子當真是熱血沸騰,恨不得他們也參與其中。
都是意氣風發的讀書人,誰不想鬧騰點事情出來,怎么就讓望川縣趕上了。
其他各縣學子羨慕不已。
望川學子則是昂首挺胸,走路都帶風,而李鈺之名也在府城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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