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
李鈺和林澈兩人住下來后便專心讀書,林溪和李蕓兩女則是去逛街,雖然沒有購買能力,但過過眼癮也是好的。
至于柳夫子,則是不見人影,不知道在忙什么。
三天后,柳夫子敲開李鈺兩人的房門。
“順慶府知府姓楊,名遠,進士出身,今年是他主政順慶的第三年。”
李鈺精神一怔,這幾天,柳夫子難道是去打聽順慶知府的消息去了?
府試是由知府主持,掌握知府的喜好確實很有必要。
卻聽柳夫子繼續道:“楊遠此人為官清正,在士林中頗有賢名,當年在翰林院時,就以'不畏強御'著稱。”
“正因如此,得罪了不少人,才被外放來做這順慶知府。”
李鈺眨了眨眼,夫子對楊知府底細很了解啊,難不成以前兩人認識?
林澈好奇地插嘴:“夫子,那這位楊大人主考的府試,會很難嗎?”
柳夫子搖搖頭:“難易與否,因人而異。”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楊遠最恨科場舞弊,也最厭惡那些只會堆砌辭藻、空洞無物的文章。他取士,首重'經世致用'四字。”
李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與他在現代所知的某些古代改革派官員的理念頗為相似,反對浮華文風,提倡務實學問。
“另外,楊遠比較看重策論,去年府試,有考生前兩場平平,但卻因一篇切中時弊的漕運改革策論,被破格取中。”
“所以,這次府試,除了四書五經,策論也是你們要練習的重點。”
說完后,柳夫子拿出兩本程文集放在桌上。
“這一本是楊遠主持府試時點中的文章,你們可以看看,最好是能背下來。”
“這一本收錄了楊遠從縣試到會試所寫的文章,你們同樣要背下來,分析出他文章的特點。”
“然后按照這特點去寫,主考官的喜好對于你們能否取中是很重要的,即便你們滿腹經綸,但寫出的文章,主考官不喜,也毫無用處。”
看著兩本程文集,林澈感覺壓力山大,兩個月時間,要將這些文章背下來,還要迎合主考官的喜好修改自己的文風,確實難度很大。
李鈺則是點了點頭,既然是夫子要求的,肯定是為他們好,那就背。
他隨意拿起一本程文集開口道:“阿澈,咱們一人一本,十天后交換。”
“十天?”
林澈瞪大眼睛,一臉懵逼,一本程文集收錄的是百篇文章,十天背完,也就是一天要背十章!
這能背下來嗎?
而且不僅要背,還要理解文章的內容,特別是楊遠寫的文章,還要找出其特點。
太難了啊!
李鈺也知道對林澈來說很難,但沒有辦法,見林澈一臉便秘的樣子,有些同情地道:“要不給你放寬到半月時間。”
林澈一咬牙“十天就十天!”
楊夫子摸了摸光溜溜的頭頂,老懷大慰,他就喜歡李鈺這種迎難而上的精神,當然前提是不要將他拉下水。
于是,李鈺,林澈兩人開始了背書,對林澈來說一天背十篇文章確實痛苦。
但對李鈺來說沒有太大問題,基本上看一兩遍就能完整背出。
他甚至在每天背了后,還能寫一篇策論交給柳夫子批改。
柳夫子人都懵了。
不是!你每天背十篇文章還有時間寫策論,我知道你記憶好,但這也好得太過分了吧。
他抽查了一下李鈺背的文章,全對!
柳夫子無語了,他還想著這十天兩人背文章,就不會來麻煩他,他可以輕松一些。
結果呢,輕松不了,一點都輕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