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無數的電話,打到了林曉琳那里。名額,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就被一搶而空。后面還有無數人,愿意出雙倍,甚至三倍的價錢,只求一個旁聽的資格。
三天后。
飛燕堂的后院,被重新布置一新。
李婉如、張婧這些老學員,一個個神采奕奕,容光煥發,跟旁邊那些第一次來,臉上還帶著幾分憔悴和審視的新學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婉如姐,你說陳神醫這次從京城回來,是不是更厲害了?”張婧小聲地跟李婉如八卦著。
“那還用說?”李婉如壓低了聲音,“我可聽說了,京城金家,就是那位神醫救回來的。那可是金家啊!你想想,陳神醫現在是什么身份?”
她們的對話,也飄進了旁邊一些新學員的耳朵里。
新學員們,大多是半信半疑。
她們都是海城,乃至周邊省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什么樣的大師,專家沒見過?
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吹得這么神乎其神,她們心里,多半還是不信的。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陳飛,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服,不緊不慢地,從里屋走了出來。
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老學員們,眼里是崇拜和信賴。
新學員們,眼里,則是好奇,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太年輕了。
這是所有新學員,共同的想法。
陳飛沒有說任何開場白,他的目光,在場中緩緩掃過。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個穿著打扮極其奢華,但臉色卻有些蒼白的女人身上。
那個女人,大概四十歲出頭,保養得極好,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化不開的郁結之氣。
“這位夫人,是第一次來?”陳飛淡淡地開口。
那個女人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語氣里帶著幾分傲慢:“是,我聽李總她們推薦,過來看看。”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在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醒來,然后就再也睡不著?”陳飛問道。
女人臉色一變:“你怎么知道?”
“醒來之后,是不是感覺胸口發悶,總想長出一口氣,還總覺得嘴里發苦,吃什么都沒味道?”陳飛繼續問道。
女人的臉色,已經從驚訝,變成了震驚。
她這些毛病,已經困擾她大半年了,看了無數中西名醫,都查不出個所以然。這個年輕人,怎么看一眼就全說對了?
“你……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望聞問切,中醫的基礎罷了。”陳飛的語氣依舊平淡,“你這不是病,是氣出來的。肝氣郁結,氣機不暢,才會導致這些問題。”
“我給你個建議,”陳飛看著她,“你家里客廳里,那副據說是唐伯虎真跡的《秋風紈扇圖》,趕緊摘了吧。”
“什么?”女人徹底傻了,“那副畫……那副畫有什么問題?那是我先生花了大價錢,從拍賣會上拍回來的!”
“畫是好畫,意境也好。可惜啊,”陳飛搖了搖頭,“那畫上,題了一首詩。‘秋來紈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傷’。你本就心氣不順,天天看著這傷春悲秋的玩意兒,肝氣能舒暢才怪了。”
“你……你連這個都知道?!”女人驚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家里的那副畫,掛在最私密的起居室里,除了她和她先生,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這一下,全場都炸了鍋。
那些新學員們,臉上的輕視和懷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和當初的李婉如她們,一模一樣的,震驚和不可思議!
這哪里是看病?
這簡直就是神仙掐指一算啊!
陳飛看著全場震驚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然而,他的目光,卻被人群中,另一個安靜的身影所吸引。
那是一個看起來比其他人,都要年輕一些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色長裙,沒有佩戴任何珠寶,卻依舊難掩其絕色的容顏。
只是,她的身上,纏繞著一股比剛才那個女人,還要濃郁得多的,化不開的哀愁和絕望。
陳飛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個女人,病得很重。
不是身體,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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