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王新將基礎修煉法門簡化成冊,免費發放給百姓,短短五年便讓新國元嬰修士從十人增至百人。最妙的是經濟布局――新國盛產的“凝露紗”能隔絕低階靈力沖擊,是修士外出歷練的必備之物,分身居心積慮掌控了紗線的核心織造技藝,再以低價傾銷至周邊諸國,不出三年便讓各國紡織業徹底依附新國。
“經濟為骨,武力為盾”,這是分身定下的國策。當西域諸國的國庫半數依賴凝露紗貿易時,分身突然下令限制出口,同時派使者帶著靈稻種子與修煉功法造訪,條件是承認新國的宗主權。那些小國本就因紡織業崩潰陷入混亂,面對既能解決溫飽又能提升實力的誘惑,紛紛俯首稱臣。唯有北漠國拒不歸順,舉全國修士來犯,卻被新國早已暗中培養的五十位元嬰修士聯手擊潰――這些修士都是吃著靈稻長大,修煉著改良功法,戰力遠勝同階。
新國皇宮的金鑾殿上,頭頂“奉天承運”匾額鎏金熠熠,身下千年玄鐵龍椅寒芒內斂,扶手上盤繞的鎏金盤龍,口中銜著的夜明珠正是當年他從深海秘境奪得的至寶,珠光流轉間將殿內映照得明如白晝。殿外長風獵獵,昔日“新國龍旗”早已換作繡著玄虎銜珠紋樣的“大靖龍旗”,旗樓下玄甲如潮,一隊將領按刀肅立,為首幾人耳尖隱現、指節生有獸爪,正是當年他從黑風嶺救下的山寨妖獸化形者;兩側王公貴族列侍,父親與叔叔們身著親王蟒袍,玉帶束腰,威儀自生;兩位姐姐則身披繡著瑞草紋的霞帔,容色端莊,正是坐鎮一方的公國之主。
“陛下,西域沙狼國降表已至,愿獻三城之地、歲貢五成靈礦歸附,懇請陛下冊封其主為靖安侯。”內侍官躬身趨步,雙手高舉鎏金卷軸,聲音恭敬得近乎顫抖。王新抬手接過,指尖觸到卷軸冰涼的鎏金邊緣,無數記憶碎片瞬間鮮活:當年他離國前,將元嬰分身留于都城,以“王新”之名登臨帝位。彼時新國剛平內亂,疆域不過千里,修士不足千人,筑基期便已是鎮國之力。分身深諳“根基不牢,霸業難成”,當即定下“妖獸為將、親族為藩、經濟為刃”的鐵策,第一步便是整合核心力量――將黑風嶺妖獸團伙收編為“黑風軍”,授虎妖山烈為統領;再行親族分封,封父親為“定北親王”,扼守北疆咽喉;二叔為“平南親王”,坐鎮南疆隘口;三位叔叔分任東、西、中三路節度使,掌地方兵權;大姐王蘭精于木系規則,封“青禾公國主”,轄南方糧產核心區;二姐王梅心思縝密,封“錦織公國主”,坐鎮西方紡織樞紐,將凝露紗織造技藝死死攥在手中。
親族分封絕非放權縱任,分身早立“宗藩鐵律”:各親王、公國主可自治封地,掌地方兵權與稅權,但歲貢需足額上繳中樞,軍務調動必憑金鑾殿朱批,且封地內元嬰及以上修士需在中樞備案,以防尾大不掉。為固親族根基,王新留下的混沌水紋技藝派上了大用場――為父親煉制“玄鐵親王甲”,甲身遍布水紋符文,可硬抗化神全力一擊;給爺爺鑄“鎮岳拐杖”,杖芯融入大地靈脈,能引土系之力御敵;以本源之力溫養母親金丹,助其穩固境界;更點撥兩位姐姐將木系規則與治國結合,青禾公國的靈稻產量三年翻番,錦織公國的凝露紗則憑“透氣御靈”的特性,壟斷了西域修士服飾市場。
“傳朕旨意,準沙狼國歸附,冊封其主為靖安侯,賜親王儀仗半副。另命青禾公國主調二百萬石靈稻馳援沙狼,安撫流民;錦織公國主遣織工百人,傳授基礎紡紗之術――切記,核心染紗技法,半點不可外泄。”
王新的聲音透過分身傳出,沉穩中帶著帝王威嚴。他清晰記得,這場“不流血的征服”背后,是五年步步為營的布局:先令錦織公國以低于市價三成的價格,將凝露紗傾銷至沙狼國,三年便沖垮其本土紡織業,讓沙狼修士離了凝露紗便寸步難行;再令青禾公國驟然停止靈稻出口,沙狼國糧價一月暴漲十倍,餓殍遍野,民怨沸騰。待其內憂外患之際,分身遣定北親王率黑風軍陳兵邊境,虎妖山烈每日親率“黑風鐵騎”在邊境操練,虎嘯震得沙狼國城墻簌簌發抖;狐妖胡媚兒則易容為商女,潛入沙狼都城,以重金收買權臣,散布“歸降大靖得靈稻、拒降必遭兵禍”的流。內外夾擊之下,沙狼國主走投無路,只得自縛雙手,捧著降表跪在金鑾殿外請罪。
吞并沙狼國后,分身并未行直接管轄,而是沿用親族分封之法,封其主為侯,保留部分自治權,同時派大靖官員任“傅相”,掌監察政務與軍務之權。這種“以藩治藩”的策略收效驚人,周邊小國見沙狼國歸附后既免戰亂,又得靈稻與技藝扶持,紛紛遣使攜重禮求附。短短三年,大靖便收納西域五國,疆域擴至原來的三倍,一躍成為東北大陸舉足輕重的勢力。
北漠坐擁兩位化神修士,國力強盛,素來視新國為“鄉野小邦”,見大靖擴張便聯合東夷三國組成“抗靖聯盟”,舉十萬大軍壓境。彼時大靖親族與妖獸諸侯勢力已根基穩固:定北親王(父親)駐守北疆十載,麾下“北境軍”從三萬擴至十萬,與山烈的“虎嘯軍”互為犄角;青禾公國主王蘭提前調五百萬石靈稻運抵北疆,糧倉堆如小山;錦織公國主王梅趕制“防火凝露紗”,讓士兵鎧甲防御力暴漲三成;胡媚兒則派女兒胡芊芊潛入北漠,以幻術迷惑其糧官,摸清了糧草大營位置;石夯率“撼地軍”駐守側翼,防備東夷援軍;風馳父女則率“追風衛”探查敵情,每日傳回數十份情報。
這場大戰綿延半年,最慘烈的“黑水關之戰”中,血脈強化的將領們綻放出驚人戰力:父親親披玄鐵親王甲,手持混沌玄鐵槍,正面硬撼北漠化神修士,槍尖水紋符文與山烈的裂天虎魂交織,氣浪震得數十丈內砂石飛揚;山小虎則率青年將領組成“虎賁營”,以虎嘯震懾敵軍騎兵,親手斬殺北漠先鋒大將;胡媚兒在陣后展開九尾天狐虛影,施展出“幻夢之術”,讓北漠軍誤以為糧草大營起火,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胡芊芊則與王蘭聯手,以木系規則與狐族幻術構建“青禾幻陣”,將北漠兩萬援軍困于陣中,不費一兵一卒便迫其投降;石夯化作十丈熊妖真身,以撼地錘轟塌北漠軍的防御工事,硬生生在陣中撕開一道缺口;風馳父女則率追風衛突襲北漠后方,燒毀其糧草大營,斷了敵軍補給。最終大靖軍以“傷亡兩萬換敵五萬”的戰績,擊潰抗靖聯盟,北漠國主被擒,東夷三國相繼開城獻降。
戰后論功行賞,王新兌現承諾:山烈晉封“北漠虎王”,轄北漠故地全域,賜丹書鐵券;胡媚兒晉封“西域狐王”,掌控西域諸國商路;石夯晉封“西陲石王”,封地擴至荒漠邊緣;風馳晉封“東夷風王”,接管東夷所有海上貿易;四位妖獸國王的封地與親族親王的領地犬牙交錯,共同構成大靖帝國的屏障。而二代將領們也正式步入朝堂:山小虎被封為“虎威將軍”,統領禁軍;胡芊芊封“織云夫人”,協助王梅打理錦織公國;石壯襲封“撼地校尉”,駐守西陲;風h則任“追風都統領”,掌管帝國情報機構,成為大靖新生代的核心力量。
新國從彈丸之地膨脹為橫跨東北大陸的大新帝國,疆域達萬里之遙,下轄三親王、四異姓王、兩公國、五侯國、十二郡王封地。四位妖獸國王的領地占帝國疆域的四成,其血脈強化后的家族已成為與親族并駕齊驅的核心勢力――山氏家族的裂天虎魂戰技已成軍中標桿,胡氏家族的幻術與商道結合,掌控帝國三成財富,石氏家族的肉身防御術被編入軍典,風氏家族的追風衛則是帝國最鋒利的情報利刃。
修士總數突破兩萬,其中元嬰修士五百余位,化神期十五位――父親、大姐皆突破化神,山烈、胡媚兒等妖獸國王也相繼晉級,連山小虎、胡芊芊等二代都已達筑基巔峰,正沖擊金丹。
帝國經濟更是空前繁榮:青禾公國的靈稻滋養著大陸八成人口,錦織公國的凝露紗是修士的標配服飾,“靖元寶鈔”取代各國貨幣,成為東北大陸通用通貨,連海外島國也遣使來朝,以珍珠、珊瑚換取寶鈔與靈稻種子。金鑾殿外廣場上,十丈高的“拓土碑”巍然矗立,碑上除了被吞并諸國的名字,還刻著四位妖獸國王的征伐功績,旁側“宗藩名錄”詳細記載各親族、諸侯的封地與歲貢,字字昭示著大靖帝國的赫赫天威。
王新的神魂驟然緊繃,他比誰都清楚,帝國雖元嬰、化神修士如云,煉虛期卻始終只有李、張兩位長老撐場面――這是他留國的最大隱患,也是分身多年的心病。為補短板,分身曾遣使者攜半國財富,遠赴大陸中心宗門求購煉虛功法,又讓兩位長老閉關沖擊境界,可終究未能如愿。如今,這處軟肋被心魔精準撕裂,化作滅國之禍。
“陛下,定北親王傳訊!敵將持白骨幡,能吞噬修士神魂,張長老的殘魂已被禁錮其中!”又一名斥候踉蹌跪地,話音未落便咳出一口鮮血。王新大步踏出宮門,剛至殿階,便被一股窒息的威壓按得神魂劇震――遠處云端,三道身影如魔神降世,為首者手持白骨幡,幡面飄動間無數殘魂哀嚎,李、張兩位長老的魂影在其中扭曲掙扎,面容滿是痛苦;左側修士紅衣似血,指尖赤練魂絲如毒蛇吐信;右側修士周身黑風繚繞,風刃能撕裂神魂。三人威壓交織成無形氣場,將黑石關籠罩得密不透風。
“父親!”王新的目光穿透云層,望見定北親王身披玄鐵甲,手持混沌槍,正與山烈并肩御敵。父親的化神氣息毫無保留地爆發,槍尖水紋符文亮至極致,卻在煉虛威壓下微微彎曲;山烈已顯虎妖真身,虎頭虛影在身后咆哮,可嘴角鮮血不斷滴落,深可見骨的傷口布滿身軀;大姐王蘭在后方布下“青禾大陣”,無數青藤交織成巨網守護傷員,青禾修士們盤膝而坐,將木系生機源源不斷渡向前線;二姐王梅帶著織工修士拋灑“防御凝露紗”,淡金色光幕在空中展開,卻在煉虛氣息下迅速變得透明。
“陛下!邊境急報!三位異域煉虛修士攻破黑石關,北漠虎王山烈重傷,裂天虎魂被打散,風馳王率追風衛馳援途中遇襲,風h都統領斷后被困!定北親王正率軍馳援,李、張兩位長老……已以身殉國!”禁軍統領連滾帶爬沖入金鑾殿,甲胄上的鮮血蜿蜒滴落,聲音因恐懼而嘶啞。王新猛地起身,龍椅扶手被捏出五道指痕,透過分身的雙眼望去,遠處天空中三道身影遮天蔽日,煉虛威壓如泰山壓頂般鋪展開來,連金鑾殿的琉璃瓦都在震顫――心魔構建的幻境,終究瞄準了帝國最致命的軟肋,連血脈強化的將領都未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