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燈光照亮著小范圍的空間,將黑暗撕開一道溫柔的口子。
溫今也試探的走過去,聲音清清亮亮的,“誰啊?”
一道慵懶輕慢的嗓音響起,“大灰狼。吃你來了。”
頑劣的話,偏偏尾音咬字這么纏綿。
像情人間挑逗的情話。
溫今也瞬間如同一只呆滯的小木偶立在原地。
傅硯璟的聲音,出現在半夜停電的深山里。
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呢?
就像旅人在荒漠里,找到了那一汪清泉。
她白天的確給傅硯璟發過定位,當時話說得可混蛋了。
一邊發過來給啾啾喂肉干和罐頭的視頻,一邊發來語音說:
“溫今也,你在哪個山頭采蘑菇啊?”
還不忘鞭撻她,“忘了,你已經戒菌子了。”
她在心里怨過傅硯璟發癲,好好的非要揭露自己的小尾巴。
也想過傅硯璟是不是太閑了,是不是當初應該也買點給人吃得肉干。
一并連他的嘴也堵住得好。
就是沒想過,他會在十小時之后,出現在自己身邊。
僅一門之隔。
老舊的門鎖吱呀一聲,蘊涼的夜風卷著久違的檀香率先縈繞到鼻翼間。
傅硯璟高大挺拔的身影,幾乎占據了整個門框的位置。
外面月色如水,清清冷冷的照映在山里,攏在傅硯璟身上,借著手機電筒上幽微的光,溫今也能清晰看到他那張風神俊朗的臉。
他左眉輕輕一挑,不顯得流氣,卻很有欲念。
“知道我是大灰狼還開門?”
溫今也忽然感覺到了他的迫感。
是一種攢滿了思念,想迫不及待從她身上收回一點利息的張力。
傅硯璟高大的身影向溫今也靠近,吱呀的木門被他順手關上。
他明明第一次來,纏綿而又晦暗的目光緊緊落在溫今也臉上。
卻能反手,將門鎖準確無誤的插進去。
然后一雙有力的手臂在反鎖上門的那一刻,將溫今也整個人穩穩地,不容抗拒的圈進了懷里。
沒有了月色霜華,溫今也的手機燈光也在被傅硯璟攏住的那一瞬間誤觸熄滅。
房間內瞬間一片漆黑。
視覺失控下,聽覺變得格外清晰。
他們共頻的心跳。
以及。
相互感知的彼此溫度。
炙熱的吻壓了下來,溫今也竟然在那一刻忘了抗拒。
也許——
是不想抗拒。
灼熱的氣息交纏,他的大手扣在溫今也腰間。
溫今也被吻得虛軟,整個人如同踩在棉花上。
傅硯璟寬厚溫暖得胸膛是她唯一的支靠點。
暈頭轉向的。
姨媽痛也忘了。
雙眼緊閉的漆黑里,仿佛有煙花炸開。
那是她的心情。
在這里見到傅硯璟,她驚訝——
更有些雀躍,掩蓋不住。
門外傳來腳步聲和人聲。
有些遠和嘈雜。
但卻讓溫今也找回了一些理智。
說不出來的做賊心虛,溫今也試圖去推傅硯璟,卻推不開。
只好一狠心,咬在他唇瓣上。
這會兒眼睛已經逐漸適應黑暗了,不再是伸手不見五指。
靠得這么近,溫今也能隱隱約約看到他晦暗不明的五官。
上面沒有怒意。
卻有一些無奈,“溫今也,怎么過去這么久了,還是屬小狗的?啾啾都不咬人。”
“有人。”
溫今也小聲的提醒,又覺得傅硯璟剛才低沉的嗓音根本沒降聲調。
太光明正大理所應當了吧。
她踮腳,試圖去捂傅硯璟的嘴巴,“你小點聲。”
傅硯璟氣笑了,“顛簸了七個小時,你當我是來跟你偷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