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孟若朝在睡夢中聞到淡淡的松木香。
她在追逐松木香的時候,看到了顏秋白站在她面前,紅著眼問她為什么忘了自己。
她什么話都解釋不出來,只能徒勞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然而他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對她太失望了。
隨后杜溪溪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攬住顏秋白的胳膊,得意地看過來。
“不屬于你的東西,就不要強占!”
消毒水的氣味被晨光鍍上一層金色時,孟若朝在陪床上猛然驚醒。
她發現自己的左手正死死攥著裴江暮的病號服下擺,布料上還有她睡夢中攥出的皺褶。
男人靜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睫毛在晨光里像兩片濕透的鴉羽,投下的陰影里藏著未眠的血絲。
“你沒睡?”
她慌忙松開手。
裴江暮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看過來的目光有幾分疑惑和好奇。
“半夜姐姐做了噩夢,我過來查看,姐姐就攥住了我的衣服。”
“姐姐看上去很害怕,是夢到了什么不好的東西嗎?”
他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
孟若朝突然想起昨夜他仰頭吞藥時,喉管在蒼白皮膚下滾動的弧度。
有種莫名的性感。
她耳尖一熱,急忙轉開視線去找自己的手機。
“不記得了。”
她確實記得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夢里有顏秋白和杜溪溪。
總歸是一些不太好的東西。
見她回避自己的問題,裴江暮眼中翻涌過轉瞬即逝的暗色。
不過他很快換上無害的表情。
“護士剛剛來,說我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