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這么糾結,那他當然要給她添一把火。
“醫藥費我會還的,我下個月畫廊結款就可以還。”
他忽然抓住她抽離的手腕,又像被燙到般松開。
“我在浮云軒做什么都行”
他似乎執著于讓孟若朝同意他暫時住在店里。
不是沒名沒分地借住,而是以員工的身份。
為了讓火燒得更旺,他話音未落就劇烈咳嗽起來。
震得輸液架哐當搖晃,手背血管因為用力繃出青紫色。
“閉嘴!”
孟若朝聲音發顫,幾乎是兇他。
她看見他睫毛劇烈抖了一下,迅速垂下去蓋住眼睛,指尖揪著洗得發硬的被單邊緣。
勁瘦的手腕從袖口滑出來,上面那道歪歪扭扭的疤痕在燈光下有些晃眼。
這戲演得有些過了,但看著她慌亂按呼叫鈴的樣子,裴江暮在陰影里舔了舔犬齒。
過敏藥當然是他自己換的。
那瓶真正的特效藥正躺在他別墅的床頭柜上,和偷拍的孟若朝柜子里的面包照片放在一起。
雨不知什么時候停了。
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在裴江暮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就這樣仰著臉看她,眼睛里盛著小心翼翼的期待和藏得很深的占有欲。
孟若朝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正在和一個危險人物接觸。
不是因為他有什么暴力傾向,而是因為他太過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脆弱。
可當她望進那雙眼睛,所有理智的警告都變成了無關緊要的背景音。
“試用期一周,”她聽見自己說,“包吃住,工資我會按市場價給你。”
裴江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他想要坐直身體道謝,卻因為頭暈又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