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豺,小黑龍有點慫,它縱身向趙軍身旁竄去,可繩子被張援民牽在手里,黑龍沒躥出去便轉身繞了半圈,繞到張援民側面偏后的位置,再轉過頭狠狠地沖豺嚎叫著。
“大哥!”趙軍喊張援民,道:“你給黑龍撒開。”
張援民聞,蹲身伸手要去解黑龍脖上的繩子。可當他的手碰到黑龍的一瞬間,黑龍轉頭就“嗚”的一口。
張援民猛地一抽手,而黑龍在將咬到張援民的時候也及時收嘴,它看了張援民一眼,又轉頭沖豺開始咆哮。
黑龍在倉房里叫,其它的狗就在院子里叫。
張援民看了趙軍一眼,見趙軍沖自己示意,便又去解黑龍脖子上的繩子。
剛才黑龍有那種反應,應該害怕了。但它才半歲多一點,還是個小母狗,膽小了一些倒也正常。
這時候,張援民再去解它脖上的繩子,黑龍就沒再咬他。等繩子被解開,黑龍卻直接躥到趙軍身后,隔著趙軍與那豺對峙著。
趙軍往旁一側身,抬手向前一指,口中發聲:“吜!吜!”
“汪汪汪……”
正所謂狗仗人勢,聽趙軍給自己助威,黑龍直接從趙軍身后殺出,而那豺也上前一步,準備與黑龍接戰。
可它和黑龍之間隔著趙軍,趙軍忙把繩子往外一甩,將那豺扯了個踉蹌。
按理說,當豺側過身時,黑龍應該發起進攻。可黑龍離豺還有半米時就停了下來,只叫嚷卻不再向前。
趙軍沒再催促黑龍,他知道此時的黑龍,雖然已經開口了,但獵狗在小的時候,上山打圍都是貼大狗。不光是黑龍,就連青龍也是如此。
還有那小花,剛來的時候一到山里,不也寸步不離地跟著小熊么?
黑龍叫聲不減,但始終沒上去撕咬,直到趙軍讓張援民去李家牽小花過來。
很快的,張援民就把小花給帶來了。剛才在李家院里的時候,小花看見豺還不太激動。可此時在倉房里,看到豺與黑龍對峙,小花便抻著繩子往前躥。
看到趙軍的手勢,張援民忙把小花放開,無了束縛的小花直沖到豺近前,張嘴就要往它后腰上咬。
而豺也不甘示弱,轉頭欲咬小花脖子,趙軍見狀忙舉著胳膊把豺扽起。
“汪汪汪……”
小花還不干了呢,直接撲了過去,兩條后腿發力,將身抬起張嘴向上咬。
這時,趙軍忙伸腿把小花攔下。可那黑龍一看有同伴動手了,它也縱身想要參戰。
趙軍又回腳撥開黑龍,一時間場面有些混亂,張援民忙上前把小花拴上拽走。
小花一走,黑龍便往后撤,趙軍提著豺出了倉房。此時已有小雨落下,趙軍忙拎著豺回到李家后院,和張援民一起把它關回籠子里。
然后,趙軍、張援民翻墻回了趙家,趙軍讓張援民進屋,而他去把黑龍領回狗窩并拴好。
等趙軍進屋時,外面的雨已下大,王美蘭、楊玉鳳在外屋地熬肉皮凍。
東北的肉皮凍有點特色,里面只有肉皮和水。在制作的時候,得把豬肉皮內側的油脂全部掛掉。
然后,把肉皮切成短細的小條,再使熱水洗,盡量將肉皮上的油全洗掉。
不僅如此,就連那熬肉皮的鍋,都得刷到無油。
這時候再把肉皮和水下到鍋里熬,等鍋大開的時候,要撇去水面的浮沫。如此一來,熬好以后冷卻成型的肉皮凍晶瑩剔透。切成麻將塊,蘸著蒜泥吃。
王美蘭在熬肉皮,金小梅在旁邊和餡,張援民在往缸子里倒水。看到趙軍回來,張援民先問:“兄弟,還得咋整啊?”
趙軍搖了搖頭,這事情做起來比想象的困難多了。且不說那豺咬狗一口,狗會如何?就算是狗咬著豺,那豺也是重傷啊!
咬一次,重傷一次,那不是禍害它呢么?雖然就是一只山牲口,但哪怕一棒子直接給它削死,也不能這么來回的虐。
所以,趙軍及時叫停了訓練,要不然能狗和豺掐起來了,再想拉架可就晚了。
“好像不對。”趙軍搖頭對張援民說:“那周姨說的,好像不準成。”
“嗯。”張援民點點頭,然后道:“是不是咱抓回來的,這都大了?我瞅著它可挺惡吶!”
趙軍聞,眉頭皺起。這豺都夠小的了,要再小一點兒,牙都沒長齊,那就是吃奶的小獸。如果真那么小的話,也就不用訓了,直接當小狗崽子養,咋的都好辦。
這時,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王美蘭抬頭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回頭跟金小梅說:“如海那孩子干啥去了?這么大雨,別給他拍了。”
趙軍家這邊,稱被大雨澆為拍。
“不能啊。”金小梅聞,嘴角一扯跟王美蘭說道:“嫂子,就咱們出去挨拍,他都不帶挨拍的。一天吶,誰家都敢去,有的是地方避雨。”
一聽金小梅這么說,王美蘭想想好像也是,她把大鍋蓋上,繼續熬煮里面的肉皮,然后過去幫金小梅一起包餃子。
這大雨一下,屯里屯外的道路泥濘難走。在臨近中午的時候,雨雖然小了一點,但還是沒停。
趙軍和張援民穿上雨鞋,準備去給四個小女孩送飯。
熱氣騰騰的餃子先盛盤,然后再一個個撿入飯盒,這樣做可以盡量避免餃子坨在一起。
等把飯盒蓋扣好,王美蘭、金小梅拿毛巾把飯盒裹在一起,然后分別交給了趙軍和張援民。
他倆把飯盒裝在挎兜子里,然后再穿雨衣,把挎兜子都護在里面。
二人著急忙慌地往外跑,得趕在放學之前達到學校。
目送他倆出去,王美蘭和金小梅繼續包餃子,這是他們一會兒要吃的。
可就這時,李如海還沒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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