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清處心積慮設局陷害我,讓我背了失職的黑鍋,被全公司的人指指點點,到最后反倒成了我的問題?”
姜稚緩緩彎起唇角,那笑意卻薄得像一層冰,涼得刺骨:“原來在周總眼里,葉婉清的惡意陷害不過是小孩子鬧脾氣,算不上惡毒。”
“從頭到尾,只有我錯了。”最后幾個字,她說得又輕又冷,像淬了霜。
周瑾寒眉頭死死擰起,眉宇間滿是不耐,顯然對姜稚這副激動的模樣極為不滿:“你冷靜點,少陰陽怪氣。這事已經過去了,再爭論并沒有任何意義,我會補償你。”
他下意識地維護葉婉清,連語氣都帶上了偏護。
一旁的葉婉清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她就知道,周瑾寒心里永遠偏著她。
葉婉清輕聲解釋,話里卻帶著隱秘的炫耀:“小姜姐姐,你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你一直粘著哥哥,我擔心你會搶走他,一時糊涂才做了傻事……”
“我粘著周瑾寒?”姜稚輕輕笑了,那笑聲里裹著濃濃的嘲弄,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破了葉婉清的偽裝。
她偏過頭,目光掃過臉色瞬間僵硬的葉婉清,又落在周瑾寒身上,一字一句道:
“葉小姐,你搞反了。從始至終,都是他周瑾寒死皮賴臉地纏著我,明白了嗎?”
這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周瑾寒沉寂的眸光驟然凌厲起來。
嗓音陰冷得仿佛直接從喉骨里溢出:“姜稚,使小性子也要有個度。”
周瑾寒覺得她無理取鬧,不可理喻。
姜稚在一旁,漂亮的臉上覆了一層薄薄的蒼白,她垂著眼皮,笑意寡淡,手指有些冰涼。
使性子?
在周瑾寒面前,她什么時候能使小性子了?
她從來都是被他掌控的一方,任由他拿捏蹂躪。
姜稚笑了,“周瑾寒,我被人欺負了,你作為男朋友,不幫我出頭,反而勸我大度,就因為對方是葉婉清嗎?”
她的語氣里含了濃郁的嘲諷。
這段時間的小意柔情,都是假象。
周瑾寒眸色沉沉,眉目風雪凝結,他抿緊了薄唇,繃緊了下頷的線條,卻什么也沒說。
他擺出了一副不想和姜稚爭吵的樣子。
“……”
姜稚懂了他的意思。
她閉上了眼睛,睫毛輕輕地顫抖:“我累了。”
“想冷靜一段時間,重新考慮我們的關系。”
這一句話的聲音更加輕。
輕得幾乎聽不到。
輕得如同雪花落在地上,轉眼就消失不見。
周瑾寒的臉色瞬間沉得像潑了濃墨,指節因用力攥緊拳頭而泛白,骨節處甚至微微泛青。
他胸腔里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傳來一陣尖銳的扯痛,喉結滾動了兩下,聲音很淡:
“姜稚,你想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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