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清氣得渾身發抖,指尖死死攥著,指骨幾乎要嵌進掌心。
為什么?不過是分開幾年,回來后一切都變了。
以前的周瑾寒,從不會用這樣疏離的語氣對她說話,更不會讓她在他面前這樣難堪。
那些藏在心底的委屈與不甘瞬間翻涌,徹底沖垮了她的理智。
“哥!”
她拔高了聲音,語氣里滿是失控的尖銳,“那個姜稚有什么好?她有兒子,還是個沒結婚就生孩子的單親媽媽!”
“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她連未婚先孕都做得出來,誰知道她以前私生活有多混亂,指不定就是想攀著你上位!”
葉婉清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怨毒:“你別被她那副溫柔無辜的假象給騙了!她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
“而且上次,她就是故意想害我,明知道那個團隊有問題,還假好心推薦給我,她就是想毀了我……”
“夠了。”周瑾寒打斷她。
黑眸沉沉地盯著她,那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刺得人無處遁形:
“上次會議室的事,事情的真相,你心知肚明。”
聞,葉婉清猛地對上他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心臟狠狠一縮,瞬間慌了神。
難道周瑾寒,知道她做的事了?
所有的囂張氣焰都像被戳破的氣球般泄了下去。
她下意識地后退半步,眼神躲閃著不敢與他對視,聲音也弱了大半,帶著明顯的心虛:“什、什么真相……我不知道哥在說什么。”
“實習生,是你指使的。”周瑾寒眼神冰冷,“婉清,你太小孩子脾氣了,這種手段幼稚又低級。”
“我……”葉婉清想要狡辯,可卻無法說出口。
周瑾寒從不空口無憑,他敢說,那一定是有證據。
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姜稚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唯有一雙眼睛清明得嚇人。
她的目光直直落在周瑾寒身上,神情是全然的淡漠,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原來,你一直都知道。”
知道她是被人設計陷害,知道所有的臟水都是葉婉清潑的。
可他什么都沒說,任由流發酵,任由她被貼上“失職”“心機”的標簽,任由那些詆毀像針一樣扎進她心里。
不過是為了護著他身邊這個“小孩子脾氣”的葉婉清。
姜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笑:“周瑾寒,你真令人惡心。”
周瑾寒顯然沒料到姜稚會突然醒來,還將方才的對話聽了個正著。
他沉默了幾秒,才皺著眉開口,語氣已是難得的解釋:“這件事確實是婉清的錯,她一時糊涂耍了小性子。但你……”
他話鋒一轉,目光落在姜稚身上,竟帶上了幾分苛責。
“隨意把核心報告交給實習生,后續又沒有仔細檢查,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在周瑾寒看來,自己能說出這番話已是難得。
他從不屑于向人解釋這類瑣事,更不會輕易評判葉婉清的不是。
可這話聽在姜稚耳里,卻像一把鈍刀,狠狠割開了她最后一絲隱忍。
腦中緊繃的弦“啪嗒”一聲,徹底斷了。
姜稚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瞳孔猛地收縮,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難以置信的顫抖:“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