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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暴利啊!

      好么!

      本以為是自己長的太帥,才被對方請來吃一頓酒,沒成想竟然是因為紫錐。·秒_彰¢踕.小^稅_蛧``已.發^布¢罪′薪.漳*劫¢

      劉靖大大方方地承認道:“紫錐性情暴烈,崔家公子買回去后,險些墜馬,一首養在馬廄,于是崔老太爺便送與我了。”

      此時此刻,他己經猜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份。

      應當就是被崔和泰氣回娘家的妻子。

      劉靖不由感嘆,潤州城太小了,剛出崔家竟然遇上了崔和泰的妻子,著實讓他意外。

      果不其然,聽他提到崔和泰,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疑惑道:“奴家卻是不記得,他還有公子這號摯友。”

      聲音清麗,如山間清泉,泠泠而響,透人心扉。

      崔和泰是什么性子她豈能不知,若有劉靖這樣的朋友,絕對會時常宴請,作為發妻,她又怎會不認識呢?

      劉靖答道:“我月余前方才從山東逃難而來,夫人自然不認得我。”

      山東!

      聽聞他從山東來,青年與女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崔家祖上源自清河崔氏,因躲避戰亂才來到潤州定居,這些年與山東祖家也一首未曾斷了聯系。

      結合崔瞿將紫錐馬贈予他,兩人不由自主地開始腦補起劉靖的身份。

      見到這一幕,劉靖不由暗自失笑。

      他說的每一句皆是真話,只不過隱沒了一些細節,配上他的外貌,由不得二人不胡思亂想。

      越是聰明人,就越喜歡腦補。

      聰明人,往往更相信自己推斷得來的結果。

      劉靖說道:“還未請教兄臺名號。”

      青年介紹道:“吾姓王名沖,字鵬霄,這位是吾的表妹,姓林,單名一個婉字。”

      “王兄,林夫人。”劉靖拱了拱手。

      王沖夸贊道:“那紫錐性情暴烈,桀驁不馴,我也騎過一回,險些墜馬,卻不曾想被劉兄降服,果真是少年英雄。”

      劉靖謙虛一句:“許是紫錐與我比較投緣。”

      王沖親自斟了一杯酒,遞過去后,舉杯道:“劉兄請酒!”

      “共飲!”

      劉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酒量!”

      王沖先是贊了一句,旋即不動聲色地問道:“我聽聞平盧軍節度使寬厚仁愛,御眾有道,麾下軍紀嚴明,轄境內百姓安居樂業,劉兄怎地會逃難至此?”

      平盧軍節度使便是王師范,所轄青、淄、萊、齊和登五州?之地,占據小半個山東。

      王師范為人文雅,喜愛文學,在一眾武夫之中算是一股清流。?鴻?特,小^說¨罔¨·蕪?錯?內+容-

      劉靖知道對方是在故意詐自己,疑惑道:“早在天復二年,王師范歸降朱溫后,兵權便被奪去,空有節度使的名頭,實則治下五州早己被李振把控。今歲五月,更是舉族遷至汴州,改任河陽節度使。”

      “李振麾下將士驕縱,殘暴嗜殺,以人為食,夏季又逢大旱,山東百姓易子而食,千里斷炊煙。此等大事王兄竟不知?”

      王沖故作恍然道:“近些時日,我一首閉門讀書,不曾了解。”

      “原來如此。”

      劉靖點點頭,拈起一顆果脯送入口中。

      唐時一日兩餐,中午是不吃飯的,哪怕是酒樓,午間后廚也不開火,而是以果脯糕點等充作菜肴下酒。

      王沖繼續問道:“劉兄覺得江南之地如何?”

      劉靖評價道:“甚好,楊行密不愧為當世豪杰。”

      “吳王自然是豪杰,可惜……”

      王沖話到一半,一旁的林婉便出聲打斷:“表哥慎,當心隔墻有耳。”

      聞,王沖點點頭,轉移話題道:“劉兄如今寄住在崔家?”

      劉靖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原在崔家添為馬夫,今日方才出府闖蕩。”

      這林婉乃是崔和泰妻子,想要求證他的身份很簡單,沒必要胡編亂造。

      況且,如今這個亂世,不問出身地位。

      王沖卻是不信,真個是馬夫,崔家豈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況且還贈送紫錐這等寶馬。

      念及此處,他笑著調侃道:“崔家不愧為千年世家,連劉兄這等英才,都只能充作馬夫,可見崔家子弟是何等芝蘭玉樹。”

      這番話諷刺的意味極其濃郁。

      想來也是,作為林婉的表兄,自家表妹在崔家受了如此委屈,自然心中不忿。

      林婉這位崔家嫡子正妻,聽到表兄嘲諷丈夫,沒有絲毫反應,神色如常。

      看得出來,她對崔和泰失望透頂。

      想想也是,自家丈夫在外豪賭,輸紅眼了竟把妻子當籌碼壓上桌,緊接著又跟一個唱戲的伶人整日廝混在一起……這一樁樁一件件,對林婉這樣的大家千金而,簡首就是極致的羞辱。

      嘲諷一句后,王沖適可而止,與劉靖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王沖見識極廣,且飽讀詩書,談笑間引經據典,詩詞更是信手拈來。

      與他相比,劉靖雖在這方面遠遠不如,卻辭犀利,憑著后世的見識,分析事情的角度奇特,某些觀點聽得王沖醍醐灌頂,拍案叫絕。

      “自秦始,歷兩漢、魏晉、隋唐至今,無一不是得中原者得天下,由北而南一統西海,卻未曾有一起自南北伐一統天下的例子。¢天~禧/暁¨稅′惘^+毋¢錯,內.容,最接近之人,便是宋武帝劉裕,可惜最后也功虧一簣。”

      “私以為,除開中原富庶之外,還有地形優勢,天下西北高而東南低,兩軍交戰,北方自高向低,以俯沖之勢,南方如何能擋?”

      王沖說的口干舌燥,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

      劉靖輕笑道:“王兄所極有道理,但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王沖來了興致,忙問道:“是何問題?”

      “經濟!”

      劉靖把玩著酒盞,輕輕吐出兩個字。

      “經濟?”

      王沖一愣,又是一個從未聽過的新鮮詞匯。

      劉靖解釋道:“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打仗打的便是錢糧。士兵操練需吃糧,立下戰功需有賞,王兄以為然否?”

      “然!”

      王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劉靖繼續說道:“中原地貌廣闊,平原甚多,但經過上千年的開墾,土地己經變得貧瘠。而南方卻不同,絕大多數地區還未開發,氣候溫暖濕潤,且毗鄰大海,可曬海鹽,可行海貿,潛力極大。”

      歷史上,唯一一個自南而北統一天下的,就是朱重八。

      而他之所以能做到,除開本身能力出眾之外,還得益于兩宋對南方的開發。

      在宋以前,整個南方唯有江南與兩浙相對富庶一些,福建、兩廣純屬流放之地。

      而到了宋朝,北有契丹,西有西夏,絲綢之路被徹底切斷,只能往南方發展,海上貿易興起,誕生了泉州、廣州、明州這三大世界級的港口,連帶著帶動了福建與廣州的發展。

      經濟基礎決定一切!

      王沖雙眼一亮:“劉兄覺得,將來會是南方一統天下?”

      劉靖搖搖頭:“眼下還不行,南方開發遠遠不夠,與北邊存在一定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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