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劉靖便醒了。′k?a·n?s?h`u/b`o_y,.,c~o-m·
被餓醒的。
穿越后,他天生神力,可食量也變得格外大。
這年月油水不足,加上每日吃的都是些粟米、黃豆、高粱這些雜糧,根本不頂餓。
按照這樣的吃法,劉靖一天得吃西五頓飯才勉強夠。
但問題是,每月給他們的糧食就那么點,每天就兩頓,盡管能克扣一些馬兒的精糧,可也沒法做的太過分,頂多克扣一小把。
穿越快一個月了,他還沒正兒八經吃過一頓飽飯,想想也挺悲催的。
之所以沒有離去,是經過慎重考慮。
首先他對江南,包括潤州的局勢完全不清楚,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
他雖然有這具身體的記憶,可前身畢竟只是個平頭百姓,所知有限,更何況還是從山東逃難而來,對江南一無所知。
謀而后動,才是明智之舉。
而崔家畢竟是當地大族,經營了這么多年,消息靈通。
通過季仲,他能了解到普通人無法掌握的信息。
其次,則是馬廄有馬,方便他學騎馬。
先前就說了,在這樣一個亂世,不會騎馬可不行,出了崔府,短時間內想接觸馬,恐怕是一種奢望。
這年頭一匹馬價格不菲,最便宜的馱馬,也需二三十貫,若是品相好的寶馬,百貫起步,上不封頂。.咸`魚¢墈¢書,王-*追-嶵\欣/漳+潔?
這玩意兒就類似后世的車,十來萬的車也能開,可哪里比得上幾千萬的跑車?
左右餓得睡不著,劉靖干脆起床。
穿上草鞋,摸黑來到門旁。
隨著木門被推開,初晨的寒意迎面撲來。
劉靖卻渾然未覺,折下一截柳枝開始洗漱。
除開他體魄強健之外,還有一點比較重要,那就是唐時的氣溫,遠比后世要溫暖,兩漢三國南北朝在經歷數個小冰河期后,氣候在隋唐時期開始漸漸回暖,甚至一度恢復到殷商時期的水準。
要知道,殷商時期,河南可是亞熱帶,遍地都是大象。
這種氣候下,江南兩浙稻米可以一年三熟,唐朝的糧食產量,可想而知有多高。
史書記載,會昌年間(公元841~846),長安皇宮及南郊曲江池都有梅和柑橘生長,桔果還曾被武宗賞給大臣。
橘子這東西,對溫度最為敏感,因此才有‘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這樣的名。
長安結出的橘子味美甘甜,說明彼時長安的氣溫,與淮南相差無幾。
連北方都如此溫熱,南方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這幾年溫度開始慢慢降低,劉靖隱約記得,到北宋末年,小冰河時期將會再次降臨。¨小.稅/c?m¨s′`首_發,
說來也巧,大唐伴隨著氣候的回溫走向巔峰,而如今氣溫回落,大唐也即將滅亡,仿佛一切命中皆有定數。
此時,天色還是一片漆黑,一墻之隔的宅院內寂靜無聲。
劉靖洗漱完畢,將馬廄的燈籠點上。
趁著這會兒,他打算練練騎馬。
白日人多眼雜,眼下正好。
紫錐馬依舊還是那么霸道,占著馬廄最好的位置,而那兩匹馱馬則可憐的擠在角落里。
見到劉靖后,紫錐打了個響鼻,顯得服帖了許多,不像前幾日那般桀驁不馴。
將紫錐馬從馬廄中牽出來,綁上馬鞍,套上馬嚼子和韁繩,打開院門,劉靖踩著馬鐙翻身騎在馬背上。
坐在馬背上,他先是研究了一番。
按照前世看過的騎馬教學視頻,韁繩是用來控制馬的方向,雙腿輕夾馬腹配合聲音可讓馬奔跑和停下。
片刻后,劉靖試著輕輕用腿夾了夾馬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