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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4章 變天了

      夜色如墨,潑灑在廣陵城上空。

      城東牙城的大堂之內,燈火搖曳。

      癲狂的笑聲剛剛斂去,余音卻仿佛還纏繞在帳中的梁柱上。

      呂師周還未從這劇烈的情緒波動中掙脫,大堂的門便被人“唰”地一聲,粗暴地從外推開。

      一股夾雜著夜露寒氣的勁風倒灌而入,吹得燭火瘋狂搖曳,幾欲熄滅。

      一名身材魁梧的校尉,身披明光鎧,腰挎橫刀,在六名頂盔貫甲、手按刀柄的親兵簇擁下,龍行虎步地踏入大堂。

      他的眼神銳利如鷹,臉上帶著一絲不加掩飾的倨傲,仿佛踏入的不是一軍主將的大堂,而是自家的后院。

      他只是冷漠地掃了呂師周一眼,便從寬大的袍袖中掏出一紙蓋著朱紅大印的調令,以及兩枚銅制魚符,在火光下閃爍著冰冷光澤。

      “左牙、右牙指揮使有令!”

      校尉的聲音洪亮:“恐防有變,黑云都全體將士原地待命,不得踏出牙城半步!違令者,以謀逆論處!”

      黑云都,這三個字在整個楊吳疆域內,都代表著無上的榮耀與特殊的地位。

      這支軍隊是先王楊行密一手創立的親軍,其中的每一名士卒都是百戰余生的精銳,對楊家忠心耿耿。

      后來,先王將這支象征著最高武力的軍隊交由嗣王楊渥,使其成為淮南王直隸的最后一道屏障。

      尋常時候,就算是徐溫與張顥這兩個名義上的左、右牙指揮使,也根本無權調動黑云都的一兵一卒。

      想要調動他們,唯有淮南王的手令與兵符齊備才行。

      但眼下不同。

      大王暴斃,國中無主。

      整個廣陵城,乃至整個淮南的權力出現了真空。

      張顥與徐溫,這兩個在軍中權勢最重、根基最深的指揮使,也就順理成章地接過了權柄,成為了事實上的最高號令者。

      呂師周緩緩抬起頭,那雙因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紙在燭火下微微晃動的調令。

      朱紅色的“淮南節度使”大印刺眼奪目,仿佛在嘲笑著他此刻的無力。

      他又看了看那兩枚可以調動禁軍的魚符,神色陰晴不定,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他的心,在進行著一場慘烈無比的天人交戰。

      理智告訴他,這張調令背后,是一個精心布置了無數個日夜的巨大陰謀。

      楊渥的死絕非意外,而自已,就是促成這場陰謀的關鍵一環。

      他眼下若是抗命,憑著黑云都在軍中的威望和將士們的忠誠,或許真能殺出牙城,沖進王府,去探尋一個所謂的真相。

      但那又如何?

      無論結果如何,一頂“不尊上令、趁亂謀反”的滔天大罪是絕對扣定了。

      到那個時候,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呂師周和整個黑云都的將士,都將成為天下人口誅筆伐的叛軍。

      更關鍵的是,徐溫與張顥這兩個在淮南官場和軍中浸淫多年的老狐貍,謀劃了這般久,豈會沒有萬全的后手?

      這偌大的黑云都里,難道就沒有他們二人早就重金收買、安插下的親信?

      否則,眼前這個區區校尉,又豈敢在自已這個執掌王室親軍的主將面前,如此囂張跋扈?!

      他帶來的那六名親兵,他們看似隨意的站位,卻隱隱封死了自已所有的退路。

      一滴冰冷的汗珠,順著呂師周花白的鬢角,緩緩滑落。

      呂師周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一幕幕畫面。

      他想起了白天時,楊渥那張狂妄自大、剛愎自用,令人無比憎惡的臉。

      想起了自已被憤怒沖昏頭腦,親手下達了從王府撤兵的命令,將那位自已本該誓死保衛的君主,獨自留在了虎狼環伺的深宮。

      想起了傍晚時分,徐溫府上那杯意味深長的酒。

      徐溫當時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呂將軍為國分憂,勞苦功高,只是大王性情剛烈,將軍還需多加忍耐,方是社稷之福啊。”

      現在想來,那哪里是勸慰,分明是最后的警告!

      原來,自已才是那個最可悲的人。

      他才是那把被遞出去,刺向楊渥的刀。

      而握著刀柄的,正是徐溫與張顥!

      見他久久不發一,只是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那校尉臉上的不耐之色愈發濃重,聲音也陡然拔高了幾分,帶著濃濃的威逼之意。

      “呂將軍,是在質疑指揮使的命令嗎?還是說,你想抗命不遵?”

      “抗命”二字,徹底擊碎了呂師周心中最后一點反抗的念頭。

      一番內心掙扎后,他挺得筆直的腰桿,像是被瞬間抽走了脊骨,猛地一軟,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他緩緩閉上布滿血絲的雙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死灰。

      “末……末將……領命。”

      校尉嘴角勾起一抹得勝的冷笑,上前一步,將調令與魚符重重地拍在呂師周面前的案幾上,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呂師周怔怔地看著那兩樣冰冷的東西,許久,伸出顫抖的雙手,將其拿起。

      入手處,一片冰涼,直刺骨髓。

      ……

      與此同時,城東,宣德坊,嚴可求的府邸。

      夜深人靜,坊內萬籟俱寂,連一聲犬吠都聽不到。

      操勞了一天的嚴可求早已入睡,呼吸平穩。

      “咚!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到近乎瘋狂的敲門聲,如同擂鼓一般,劃破了深夜的寧靜,將他從沉睡中悍然驚醒。

      嚴可求猛地睜開雙眼,眼中沒有絲毫迷茫,只有一片警覺的清明。

      他霍然坐起身,披上一件外袍,沉聲對門外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門外,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老管家,聲音壓得極低,但那聲音里無法抑制的驚惶與顫抖,卻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門板。

      “阿郎……方才……方才城西傳來密報,大王……大王他……暴斃了!”

      “轟!”

      管家的話,如同一道旱雷在嚴可求的腦中炸開。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他的神色也只是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并未表現出太多的震驚。

      對于楊渥之死,他早有預料。

      或者說,對于那位剛愎自用、嗜殺好斗、親小人遠賢臣的少主,江南易主,只是遲早的事情。

      先王楊行密英雄一世,打下了偌大的基業,卻沒能料到自已的繼承人會是這般德行。

      他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決絕。

      “知道了。”

      嚴可求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只是得知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種超乎常人的鎮定,讓門外的管家也稍微安定了心神。

      “安排馬車,我這就去王府。”

      他沒有再多問一句,轉身回到里屋。

      在昏黃的燭光下,他不疾不徐地脫下寢衣,換上那身繁復厚重的紫色朝服,一絲不茍地將每一個褶皺撫平,然后端正地戴上官帽,整理好衣冠。

      整個過程,他的手沒有一絲顫抖。

      等他走出府門時,夜風正涼,車夫已經趕著馬車,在門外靜靜等候。

      管家提著一盞燈籠,站在車旁,臉色在燈光下顯得煞白。

      嚴可求踏上馬車,在車簾落下的瞬間,他淡淡地吩咐道:“讓府中上下,緊閉門戶,今夜無論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得外出,不得議論。”

      “是,阿郎。”

      管家恭敬應道。

      馬車緩緩啟動,車輪碾過寂靜無人的青石街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朝著那座風暴的中心——淮南王府,行去。

      一路上,嚴可求閉目養神,腦中卻在飛速地運轉。

      楊渥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張顥?徐溫?

      這兩個人,一個殘暴嗜殺,一個陰險狡詐,都不是易于之輩。

      他們聯手,確實有弒君的能力。

      但弒君之后呢?誰來做這個淮南之主?

      一山不容二虎,他們必然會有一番龍爭虎斗。

      而自已,以及那些忠于先王的舊臣,又該何去何從?

      是坐山觀虎斗,還是……

      思緒萬千間,馬車緩緩停下。

      “阿郎,到王府左近了,前面……過不去了。”車夫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

      嚴可求掀開車簾,眼前的景象,讓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的他,眼角也不由得微微一跳。

      王府外的長街上,火光沖天,人影綽綽。

      數百根熊熊燃燒的火把與上百盞碩大的燈籠,將這段本該陷入黑暗的街道,照得恍如白日。

      賈令威、李承嗣、朱瑾、徐溫……

      一眾在廣陵城內有頭有臉、手握兵權的將佐,顯然都已接到了消息,先一步趕到。

      他們不但來了,還帶來了各自最精銳的心腹親衛。

      黑壓壓的人群,加起來足有上千人,個個披堅執銳,全副武裝,冰冷的鐵甲在火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寒芒。

      他們將王府前的街道圍得水泄不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

      肅殺之氣與火把的熱浪交織在一起,讓這初夏的夜都變得異常燥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味道。

      嚴可求下了馬車,目光沉靜地在人群中掃過。

      最后落在了那個被眾人隱隱簇擁在中心,臉上還帶著溫和微笑,正與人低聲寒暄的徐溫身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好一招瞞天過海,好一個笑里藏刀的徐溫!

      隨即,他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衣冠,邁著沉穩的步伐上前幾步,沉聲問道:“諸位同僚,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我聽聞大王不幸暴斃,為何都聚于府外,不入內一探究竟,為大王守靈?”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一位將領的耳中。

      賈令威是個藏不住話的暴躁性子,他重重地“哼”了一聲,朝著王府門前那隊由張顥心腹大將紀祥親自率領、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的甲士努了努嘴,滿臉怒氣地冷笑道。

      “嚴公有所不知!張顥那個匹夫,派人傳話,說為防生變,我等只準各帶兩名親衛入府,其余甲士,必須全部遣散!”

      “這他娘的不是把我們當傻子耍嗎?”

      此一出,周圍的將佐們皆是面露憤然,深以為然。

      遣散甲士,只帶兩人進王府?

      那豈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誰知道張顥那個瘋子在里面布下了什么天羅地網!

      萬一他發起瘋來,將眾人一網打盡,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正因如此,手握兵權的眾將才心有顧忌,止步不前,與府內的張顥,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對峙。

      誰也不敢先進,誰也不愿后退。

      見狀,嚴可求心中了然。

      張顥想關門打狗,但外面的“狗”卻不肯進門,雙方僵持住了。

      他朗聲道:“諸位多慮了,張指揮行事向來如此。況且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我等一網打盡。”

      “他若真這么做了,那他就是楊吳的公敵,天下人人得而誅之。”

      “再者說,大王暴斃,國不可一日無主,我等皆為先王舊臣,受先王托孤之重,如今這般在府外拖延,于情于理都說不通,豈不是讓天下人笑我淮南無人?”

      說罷,他竟是不再理會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正了正衣冠,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獨自一人,率先朝著那氣氛森嚴的王府大門走去。

      他的背影并不高大,甚至在周圍那些魁梧的武將襯托下,顯得有些文弱。

      但此刻,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堅定。

      賈令威、朱瑾等人見了,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復雜的神色。

      尤其是以勇猛著稱的悍將朱瑾,他看了一眼嚴可求那略顯單薄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由衷的欽佩。

      “嚴公所極是!我等七尺男兒,豈能被一張顥匹夫嚇住,在此畏縮不前!”

      朱瑾大喝一聲,聲如洪鐘。

      他也揮手讓身后的親衛退下,只留了兩名貼身護衛,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有人帶頭,其余將佐也不再猶豫。

      他們都是沙場上殺出來的漢子,血性未泯,此刻被嚴可求和朱瑾一激,也紛紛遣散了帶來的大部分親兵,只帶著兩三名護衛,跟隨著嚴可求,踏入了那座氣氛詭異的王府。

      王府之內,一步一崗,五步一哨。

      從前院到通往大殿的甬道,一路上都列滿了張顥麾下的甲士。

      他們手按刀柄,面無表情,只是用那冰冷的目光,死死地注視著這群走進來的淮南重臣。

      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王府中回蕩,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一路來到大殿之外,眾人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只見張顥一身戎裝,外罩黑鐵甲,手按著腰間長劍的劍柄,竟是昂然立于高高的殿臺之上。

      在他的身后,便是先王楊行密與嗣王楊渥曾經坐過的,那象征著淮南最高權力的王位。

      這番姿態,其心昭然若揭!

      大殿的左右兩側,同樣密密麻麻地矗立著一排排頂盔貫甲的刀斧手,他們目光兇惡,如狼似虎地盯著剛剛進殿的眾人。

      等眾人都到齊了,張顥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猛地掃視全場,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大聲喝問:“嗣王已經去世,如今群龍無首,國中動蕩。這節度使府,應當由誰來主持大局?”

      他問了第一遍,無人應答。

      殿中一片死寂,只有眾人粗重的呼吸聲和火把燃燒時發出的輕微“噼啪”聲。

      他又加重了語氣,問了第二遍,殿中依舊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將佐們或低頭不語,或眼觀鼻、鼻觀心,無人敢與他對視。

      當他問到第三遍時,聲音里已經帶上了毫不掩飾的凜冽殺氣,按在劍柄上的那只手,指節根根凸起,青筋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劍殺人。

      “我再問一次,誰可主持大局?!”

      沒有人敢回答。

      在這種刀斧環伺、生死一線的情況下,誰敢說個“不”字?

      但同樣,誰也不愿第一個開口,去擁立這個弒君的逆賊。

      張顥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的目光越過噤若寒蟬的眾人,死死地盯住了站在人群中,始終低著頭,仿佛入定了老僧一般的徐溫。

      他心中的憤怒與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噴薄而出!

      徐溫!

      你這個老狐貍!

      他原以為,自已和徐溫聯手除掉楊渥,事成之后,徐溫會念在“盟友”的情分上,順水推舟,第一個站出來擁立自已。

      卻萬萬沒想到,這個老奸巨猾的家伙,竟然在這最關鍵的時候,跟他玩起了心眼!

      殿中左右的甲士感受到了主帥那滔天的怒火,也紛紛向前逼近一步,“鏘”的一聲,腰間的戰刀齊齊出鞘寸許,寒光閃爍,只待一聲令下,便要將這滿堂公卿血洗當場。

      大殿之內,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就在這千鈞一發,所有人都覺得今日在劫難逃之際,嚴可求忽然動了。

      他邁步上前,從噤若寒蟬的眾將中走出。

      他獨自一人,走上了高高的殿臺,來到張顥身邊,用一種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壓低了嗓子說道:“張指揮,江南廣袤,且內憂外患,您德高望重,戰功赫赫,眼下這局面,非您主持大局不可。”

      這話如同一陣春風,讓張顥那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怒火稍稍平息,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可嚴可求話鋒一轉,繼續道:“但是,今日就當這節度使,恐怕……太快了,名不正,則不順,會惹人非議。”

      張顥眉頭一皺,眼中寒光一閃:“此話怎講?”

      嚴可求依舊不疾不徐,冷靜地分析道:“劉威坐鎮淮南十余年,周本尚在攻打蘇州,陶雅屯兵昇州,李遇鎮守常州,李簡將軍……”

      “他們尚在,各自鎮守一方,手握重兵,且都是追隨先王起于微末的元從宿將,在軍中威望極高。您今日若自立為王,他們豈會甘愿做您的屬下?”

      “屆時,他們若是不服,以清君側之名,聯兵來攻,我楊吳基業便會四分五裂,重回二十年前那般群雄混戰的亂境!”

      “為今之計,不如效仿那篡唐的朱溫。先立一幼主,輔佐于他,您以輔政大臣的身份,挾天子以令諸侯。”

      “如此,您便手握大義,名正順,屆時諸將誰敢不聽從號令!待日后時機成熟,再行禪讓之事,豈不萬全?”

      張顥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那被權欲燒得滾燙的心,被嚴可求這番話澆上了一盆冷水。

      當初與徐溫密謀,雖說另立新主,但其實他一直都想借此機會,一步到位,自立為王。

      甚至有朝一日,登基稱帝!

      正因如此,才有了方才殿前逼宮,殺氣騰騰的那一幕。

      可嚴可求的話,卻戳中了他心中最深的隱憂。

      劉威……

      那個坐鎮淮南龍興之地廬州十余年,手握十萬精銳牙兵的老將,確實是個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坎。

      見張顥沉默不語,顯然是將自已的話聽了進去,嚴可求心中微嘆,知道自已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他躬身一揖,便準備退下高殿。

      就在這時!

      一名甲士神色慌張地快步從殿外跑進來,他穿過人群,來到徐溫面前,將一張折疊好的紙,恭敬地遞給了他。

      徐溫接過,緩緩展開,目光在那張紙上一掃,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嘴角終于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弧度。

      他終于等到了。

      他款步出列,走到大殿中央,將那張紙高高舉起,朗聲道:“太夫人有教諭!”

      徐溫的聲音并不高,卻像一道驚雷,在大殿中轟然炸響。

      殿臺之上,張顥的瞳孔猛地一縮,如遭雷擊,死死地盯住了殿下的徐溫。

      那眼神,充滿了震驚、憤怒、和被背叛的瘋狂,恨不得立刻沖下去將他生吞活剝!

      徐溫卻仿佛沒有看到他那殺人般的目光,視若無睹,迎著所有人的視線,高聲誦讀起來。

      教諭的內容很簡單,卻重如泰山。

      “長子楊渥不德,頑劣不馴,今不幸暴斃,國不可無主。為安社稷,其弟楊隆演,機敏練達,恭謙溫良,可繼承淮南王位!”

      話音落下。

      賈令威、朱瑾等人聽完后,先是一愣,隨即迅速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和如釋重負的表情。

      他們再無半分猶豫。

      “噗通!噗通!”

      他們齊刷刷地單膝跪地,甲葉碰撞,發出一片清脆的響聲,對著徐溫手中的教諭,高聲唱喏。

      “我等謹遵太夫人教諭!”

      父死子承,兄終弟及。

      這本就是千百年來天經地義的倫理常綱。

      更何況,還是由先王楊行密的正妻,嗣王楊渥和楊隆演的生母——史太夫人親自下發的教諭。

      這是大義,是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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