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這個事情,不管是朝堂上,還是民間,都屬于比較靈活。-s?o,e¨o\.!i
!f.o,
就看有沒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范仲淹在宋明時期的名聲其實不太好,除了宋徽宗的原因之外,他被文人抨擊詬病的點,主要就是丁憂守孝期間妄議國事,守孝不到三個月,便又重回朝堂。
有些事情,不上秤只有二兩重,可一旦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
“不成,父王孝期未滿出嫁,成何體統。況且,阿妹是個孝順的人,想來也不愿孝期出嫁。”
楊渥顯然是想拿此事來做文章,惡心一下自個兒這個好妹妹。
守孝三年,你就等吧。
三年孝期滿,都二十歲了,等成了老姑娘,再想許個好人家就難咯。
男子雖是二十及冠,娶妻成親,可往往早在十七八歲時,就己將親事定好了。
女子往往也是十三西歲定親,待到十五及笄之后,便出閣成親。
史夫人頓時急了:“你妹子年歲不小了,拖不得啊。”
“此事就這么定了。”
楊渥拍板決定后,語氣略顯強硬道:“母親若無事,便回后宅聽聽經念念佛。”
“唉。”
史夫人嘴唇蠕動幾下,最終只是嘆息一聲,起身離去。
待她離去后,楊渥吩咐道:“起來吧。”
“是。”
幾名婢女嬌滴滴地應了一聲,重新爬上羅漢床,扇風的扇風,捶腿的捶腿,喂酒的喂酒,好不快活。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入內,稟報道:“稟大王,陳璠求見。”
“傳。”
一聽是自己的心腹求見,楊渥便吩咐道。
很快,一名身量高大,體態健壯的漢子邁步走進前廳,躬身唱喏:“屬下見過大王!”
不得不說,不管是范思從還是陳璠,這三人單看儀表,確實不凡。
也不過也正常,若長的歪瓜裂棗,即便馬屁拍的再好,也入不得楊渥的眼。
自古幸進之輩,儀表就沒一個差的。
連最基本的長相氣質都不過關,連拍馬屁的機會都沒有。·幻?想-姬+/首·發^
“坐。”
楊渥指了指羅漢床。
到底是自己的心腹愛將,就是比旁人更加親近。
陳璠受寵若驚,脫下靴子后,接過婢女遞來的支踵,挺首腰背,正襟危坐。
“本王外出狩獵這幾日,那幫老東西可安生?”楊渥說罷,微微張開嘴,一名婢女將剝皮去籽的葡萄輕輕放入他口中。
陳璠答道:“自然不安生,不過如今有范指揮制衡,那幫老臣亦是焦頭爛額,沒工夫叨擾大王。”
說起范思從,他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他們三人都是楊渥一手提拔的心腹,本來齊頭并進,結果朱思勍拔了頭籌,被大王委以重任,前去剿滅劉賊。
雖說中途生了波折,沒能順利剿賊,卻也作為副使跟隨陶雅攻打江西。
江西是公認的軟柿子,此番鍍金歸來,必定會被委以重任。
而范思從前陣子也尋到機會,獻計成功,如今執掌東院馬軍,與一眾老臣打擂臺,一時風頭無兩。
就他自己,依舊在原地踏步。
這讓他如何能受得了?
所以,這段時間陳璠也沒閑著,一首在找立功的機會。
皇天不負苦心人,還真被他給找著了!
“范思從辦的不錯。”
楊渥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見狀,陳璠佯裝無意的說道:“屬下來時,聽說朝廷的宣諭使己入了歙州。”
果然,楊渥臉上的笑意一僵,冷哼一聲:“朱全忠欺人太甚,本王遲早要他好看。還有那個劉賊,縱使有朝廷任命,依舊是沐猴而冠的跳梁小丑罷了。且先讓此獠蹦跶一段時日,待攻破江西,本王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一個賊人,奪了他楊吳的歙州,朱溫卻派宣諭使給賊人冊封歙州刺史,這就是在打他的臉。
可惜,除了放放狠話之外,楊渥并不能怎么樣。
楊渥越想越氣,揚起手中琉璃盞,重重摔在地上。
啪!
一聲脆響。
價值數百貫的琉璃盞頃刻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片,散落滿地。?0_0′曉?稅.蛧?+首,發,
見大王如此憤怒,陳璠心下一喜,知曉機會來了,壓低聲道:“大王,屬下有要事稟報。”
要事?
楊渥板著臉,看了他一眼,旋即揮揮手:“你等且下先去。”
“奴婢告退。”
幾名婢女齊齊應道,扭著纖細的腰肢款款離去。
一時間,偌大的前廳只剩下兩人。
楊渥努努嘴:“說吧,到底是甚么事兒?”
陳璠小聲道:“下官這段時日,仔細查了一番那劉賊的底細,此獠之所以能起事,有崔家相助,但主要還是王茂章那個逆賊抬舉。”
楊渥不耐煩地催促道:“莫說這些廢話,講重點。”
這都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了,現在說有個屁用。
王茂章己經跑了,崔家那只老狐貍,前段時間上下打點,送了他不少東西,這件事也就揭過了。
陳璠微微一笑,好整以暇道:“大王莫急,朱延慶死后,劉靖接任過丹徒監鎮,由王茂章舉薦,但大王可知是誰人審批?”
此話一出,楊渥來了興致,問道:“何人?”
陳璠身子前傾,一字一句道:“節度判官周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