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存仁神色不變,不疾不徐回道:“正準備和幾位大人解釋,大將軍今日帶著人去玉門關巡邊了,正巧不在,估摸明日下午才會回來,邊防大事不容有失,還望諸位海涵,先行入帳歇息。”
“這么巧啊,我們剛到,大將軍就巡邊去了”,錢杰聽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魏存仁嘴皮子也很利索,不是吃虧的人,不輕不重地頂了一句:“總歸幾位大人肯定是要待到明年開春的,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著急的。”
這話一出火藥味就濃了。
錢杰瞇了瞇眼,還是掛著笑,沒說話。
“魏將軍說的是,咱們先進去吧!”張平安拍了拍錢杰的胳膊,溫聲止住話頭。
仿佛沒聽出來剛才那句話的潛在之意,這才剛到第一日,也不急著打嘴皮子官司。
隨后張平安幾人被安頓在靠近中心位置的一處大帳中,隨身帶的隨從們也在旁邊幾處大帳,隔得不遠。
許將軍被留下來用飯,明日上午再回瓜州城。
他是個聰明人,在席上只管吃飯,裝瘋賣傻,關于時事政務的問題,他是一概不參與的。
魏存仁和底下幾位將領在旁邊作陪,也沒再說什么不好聽的話,態度恭敬但不熱絡,幫眾人介紹了菜式,客氣兩句后,便也不緊不慢吃起來。
也不怎么特意找話題。
明顯要把張平安一行人晾著。
張平安見了也不急,只管挑自已喜歡吃的菜吃,比魏存仁等人更沉默。
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
錢杰和趙仁之看張平安這樣,他們倆自然更不會多嘴,席上一時安靜的可怕。
到后面,許將軍都快如坐針氈了,倒不是看不明白形勢。
只是他最討厭吃這樣的飯了,憋屈又壓抑,會消化不良的!
好不容易扛到宴席結束,他立刻便托詞不勝酒力,回了自已帳篷歇息。
張平安等喝完茶才道:“唉,本官也有些不勝酒力,就先行回去歇息了,既然魏大將軍也不在,有事明日再議也無妨。”
魏存仁看著淡定的幾人挑了挑眉,暗道,還挺沉得住氣的。
“那末將安排人伺候各位大人洗漱,大人好生歇息”。
張平安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便率先背著手回了自已帳篷,當真脫了鞋,準備歇息了。
帳篷很大,錢杰是和張平安住一起的,看他當真準備躺下歇息了,不由好笑,“天還沒全黑呢,你這就睡下了?可不像你的作風。”
張平安將雙手枕在后腦勺下,淡淡道:“無事可做不如好好睡一覺,之前連日趕路累狠了,我還沒睡夠呢,有句話那姓魏的沒說錯,咱們最起碼也要待到明年開春,急什么!”
提到魏存仁,錢杰嗤笑了一聲:“那魏存仁很有些囂張無禮,剛才席上特意晾著咱們,當誰是傻子沒看出來不成?”
“唉,都知道咱們來者不善,你還指望人家給你什么好臉色不成,將就些吧”,張平安翻了身,“我睡了,別再說話打擾我啊!”
“你真是心大!”錢杰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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