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真不是張平安心大,只是他知道這事兒急不來。
錢杰一看如此,也只好早早洗漱了歇息。
盯梢的小兵一看帳篷里的燈滅了,連忙回去稟報。
魏存仁聽后掀了掀眼皮子,嘴角上揚輕笑了一下,給出了和錢杰一樣的評論:“倒還真是心大啊!”
“大哥,那現在怎么辦?就等義父回來再處理嗎?咱們要不要……”帳篷里另一名身著鎧甲的青年在旁邊問道。
“不然怎么辦?殺了?”魏存仁挑眉反問。
青年語塞,有些訕訕的:“呃,大哥你之前不是說不能殺嗎,其實也不是不行啊,就偽裝成意外……”
眼看魏存仁臉色越來越黑,青年自知失,說不下去了。
“你啊,好賴話都聽不出來”,魏存仁搖了搖頭。
接著淡定道:“義父交代過,這次西巡,咱們以不變應萬變,能夠敷衍過去最好,敷衍不了也不用太怕,禮數上不出大錯就行,左右這大周江山還沒坐穩當呢,料想朝廷暫時也不敢輕易撕破臉,這天平一時半會兒不會被打破的。”
“唉,說是這么說,但這次他們這幫人可是來者不善啊,明晃晃就是沖著兵權來的,我就擔心……”青年還是眉頭緊鎖。
頓了片刻后,繼續道:“而且朝廷這態度一擺出來,瓜州廖知府和其他官員們恐怕就不會像以前那樣對咱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行方面了,要是沒有他們的幫忙,好些東西還真沒辦法輕易運進來。”
“慌什么!”魏存仁輕斥,還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神態。
甚至還有心情撥了撥燈芯,讓帳篷內的光線更亮一些。
青年被斥責后頓時萎了,撓了撓頭唉聲嘆氣,也不再說話了,但臉上明顯還是很擔心。
“行了,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你告訴老五、老六他們,把小十三安頓好,在西巡的這些人回京之前不要在營里露面,其他的事有我和義父擋著呢”。
“知道了,大哥,小十三在玉門關已經安頓好了,那里有咱們的人看顧著,沒什么問題的”,青年點頭應下。
“嗯”,魏存仁聽后臉色緩和了一些,捏了捏眉心后才問起了林俊輝等人的情況,“關外的那些人如何了?”
青年知道魏存仁說的是哪些人。
回道:“現在大雪封路,他們哪兒也去不了,暫時滯留在莎車國了,唔,旁的倒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那領頭姓林的好像和莎車王子關系很不錯,也不知道是怎么搭上線的,聽咱們的探子說,二人經常一起飲酒對弈、外出打獵啥的。”
“哦?他們動作倒是挺快的,才幾個月功夫都走到莎車了”,魏存仁略有些驚訝,前些時日才聽說人在于闐,現在竟然都到莎車了。
看大哥面色有些嚴肅,青年試探道:“大哥,這個不會對咱們有什么影響吧?”
魏存仁在帳內來回踱步,半晌后才吩咐青年:“他們這一路太順利了,不能讓他們這么順下去,咱們雖然明面上不能對西巡的這些當官的做什么,但出使西域在塞外的那些人還是能伸伸手的,這事兒我讓老五負責,你不用管了。”
青年聞有些不樂意了,“咋啥事都吩咐五哥、六哥,我不是人嘛,又比他們差哪兒了,大哥,你咋對我用完就丟,總是不相信我,五哥六哥都忙著呢,這事就讓我來辦吧!”
魏存仁深知青年不靠譜的性子,沒同意,正色道:“行了,十二,我是大哥,這事我說了算,我說不用你插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那姓林的不好對付,你玩不過他的,事關重大,到時候萬一留下把柄就麻煩了!”
青年聽了面子上很過不去,“說來說去,你還是怕我給你們拖后腿,還是看不上我,算了,我不跟你說了,我明兒跟義父說去,我就不信了,我武藝在咱們十三人中排前三,連份差事都謀不著”!
說完便有些氣沖沖地掀開簾子出去了。
魏存仁看得頭疼,暗罵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