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停舟卻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不管以前還是現在,我都不會喜歡這樣的說法。”
池依依忍不住輕笑,眼中掠過一絲遺憾:“可你本來就很好。”
陸停舟安靜下來。
他眸色微沉,看向她的目光里帶著幾分難以說的復雜。
池依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更感到一絲說不出的危險。
最終,他只是懶懶一笑,朝她伸出手:“走吧。”
這一晚,兩人仍是分房而居。
自從來到段家的第一夜起,陸停舟就不知用了什么借口,一直睡在小書房,段家上下竟無一人覺得不妥。
第二天一早,兩人一同前往醫館。
萬桂花的氣色比昨夜明顯好轉許多,一見到他們就要掙扎著下床行禮,被池依依及時扶住。
“不必多禮,”她溫聲安撫,“昨晚我與夫君商議過了,關于曹都頭的死因,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眼下還有兩件事,想請教萬夫人。”
萬桂花連忙應道:“夫人請講。”
池依依道:“聽寶兒說,曹都頭醉酒那晚,在你家院里的樹下挖了一個洞,不知你可看見?”
萬桂花仔細想了一陣,皺眉:“不曾得見,也沒聽他說起過,那洞里是埋了什么東西嗎?”
“眼下還不清楚,”池依依道,“不過我們打算派人去院中查明。”
萬桂花感激地點點頭:“那個院子已經燒成了廢墟,平日沒人過去,你們盡管去便是。”
“還有一事,”池依依道,“與曹都頭交好的那位捕快,還請告知他的名姓,有些事我們想問他。”
“他叫陳安,”萬桂花道,“上次去青陽縣公干,他也在。”
池依依想了想,依稀記得曹方帶來的捕快中,確實有這個人。
“好,”她輕輕拍了拍萬桂花的手,“萬夫人,你如今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永樂縣那頭就交給我們。”
臨走之時,曹寶兒再次追出來:“池姐姐,陸——”
“叫陸大人,或者陸哥哥。”陸停舟出聲打斷他。
曹寶兒愣了下,洗得干干凈凈的小臉上露出幾分靦腆。
“陸……陸哥哥,”他抬起頭,眼神怯怯的,“我爹……不是淹死的嗎?”
“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案。”陸停舟道,“但我答應你,只要查出結果,一定如實相告。”
池依依摸摸曹寶兒的腦袋:“大人的事交給我們,你安心待在醫館,好好陪你母親。”
“嗯。”曹寶兒乖巧點頭,目送兩人離去。
回到段府,段寒山正在大廳等候。
“回來了?”
陸停舟道:“老師,明日我要出城。”
“去永樂縣?”段寒山問。
“是。”
“我問過甄大夫,你腦子的傷還得再扎針七日,”段寒山放下茶盞,“扎完針以前,你哪兒也不許去。”
不等陸停舟答話,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陸停舟沉默了一下,池依依唇角微揚。
陸停舟看看她:“你也不贊成我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