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眸色沉沉,手指緊握,“你小弟的失蹤,可能跟他也有關系。
據當初寄養你小弟那戶人家的鄰居說,我們走后不久,就有一個自稱是親戚的男子試圖帶走嬰兒。
而那人臉上的刀疤和他一模一樣。
至于刀疤男的真實身份,無從查證。”
蘇夢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用槍逼我的時候,追問的是財富;而他想帶走小弟又是因為什么。”
說到這里,蘇夢轉頭看向沉默不語的蘇冕之,“爸,你覺得他會是我們家哪方面的仇敵?
世仇,情仇還是他只是個強盜?”
蘇冕之神色疲憊,臉上剛養出一點肉,為了蘇家能安穩地在桃花島扎根,日夜為新廠勞心勞力。
他眼窩里松弛的皮肉泛著青色,眼角的褶皺又多又深,看起來比同齡人老蒼了十來歲。
“呼~我也不知道。我們家的財富就是很多人針對我們的動機,不排除......你外公那邊的意外。”
外公是明神醫的事,或許早就被有些人知曉,他們不知道而已。
畢竟,有心算無心,誰都逃不過意外。
蘇冕之忽然嚴肅地看向蘇夢,慎重的說:“你的十八歲禮物其是你外祖父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準備的。
他曾經神秘地說,當天地重建,萬物盡在掌控中的時候,他會出現。
他消失了這么多年,是遇險了還是隱匿了,我也說不清。”
蘇夢心臟漏跳了一拍,眼睛圓瞪,目光緊緊地鎖住蘇冕之,企圖還能聽到一些外公的其它事。
她隱隱覺得,外公說的天地重建,應該是空間升級成一個真正的世界,她能自主的掌控。
尤其是空間里的田地,不再需要她如老黃牛一般哼哧哼哧地勞作,而是能用意念控制。
可這些她不能宣之于口。
況且,刀疤男不一定是外公那邊引來的敵人。
房間里沉默了好久,蘇冕之和阿大都沒再出聲。
蘇夢輕咳一聲,“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研究出了收割機。”
“恭喜!”阿大露出難得的笑容,他朝蘇夢伸出兩個大拇指,“你是最棒的!”
蘇冕之精神一振,耷拉的眼皮立馬收緊,嘴角咧開,神采飛揚,“我家小夢就是聰明!
聽說平原的國營農場里有了收割機。
不過那些體型大,配置的柴油機也是大個頭,不適用于我們江南和丘陵地區。”
蘇夢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爸!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解放雙手,專門針對我們江南小方塊一樣的田地。
等我明天去機械廠打造一臺試驗品出來給你看看。
嘿嘿!
要建設現代化農業,當然是要推廣適用的好機械。”
談到工作,她清澈的眸子里光彩照人,一臉的自信和從容。
蔣所長接到她的報告,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你這是完整的收割機圖紙?
哎呀呀!這個參數......這個大小.......等等,我要拉上唐師長一起。
這份研究是第一份,可不能再像柴油機一樣被人盜用了。”
蘇夢笑著看蔣所長手忙腳亂的打電話、找文件袋。
“所長,這只是紙上談兵,必須落到實處才能見真章。我想今天就去機械廠先打造一臺出來看看,請你批準!”
聞,蔣所長頓了一下,想起劉翠花鬧事的事,嘆息一聲:“你出去清凈幾天也行。
第一臺機械的制造確實需要你這個技術員在場,那就去吧。”
話落,辦公室外響起了唐師長粗狂的聲音,“小蘇同志想去哪里,我們都批準。
不能只顧工作,耽誤了身體,要勞逸結合呀!”
蘇夢笑著幫忙拉開椅子,“謝謝首長的關心!我不累,我迫不及待地看到成品。
那我......先回去收拾?”
蔣所長“唰唰唰”地寫好證明和介紹信,大手一揮,“去吧!”
“謝謝所長!首長再見!”
蘇夢輕快地轉身。
唐師長放下蘇夢的報告,嘴角的笑容收了些,手指用力揉著太陽穴,“我好像忘記了什么!”
他嗔怪地看向笑呵呵的蔣所長,“你倒是高興了!蘇夢才來幾個月,就弄出了兩項研究。她是個寶藏人才!”
蔣所長甚是贊同,暢快地喝了一口茶,“是呀!別人半年都有可能找不到研究的方向,她一個人就完成了兩項。”
*
另一邊,霍振華拖著疲憊的腳步和戰友們回到住處。
“團長,我們這次任務完成的比預期的要早,也很漂亮,說不定我們都會得到獎勵。
尤其是你,嘿嘿!到時候上臺領獎的時候,別忘了喊蘇同志去參加呀!”
聽到王慶林的調侃,霍振華劍眉微動,黑沉的眸色里跳躍著一束亮光。
他咧開嘴角,手指摸著褲兜里的一個小木雕,笑得月色都失去了顏色,“那是肯定的!”
說不定借機表白,還真的能求婚成功。
想起求婚,他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文學作品里描述的西式求婚方式——手拿鉆戒,單膝跪地,在花海里浪漫地仰望愛人,憧憬未來。
蘇夢是留學回來的,她肯定喜歡那種浪漫的方式。
可國內沒有婚戒一說。
繼而,他想起蘇夢最喜歡竹節形狀的發簪,還有她常用的鋼筆外形也如竹節。
她肯定是喜歡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