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過后。
轉眼間到了元月十五。
一大清早,元瑾之就早早起來化新娘妝,同時還有請的發型師給她打理新娘發型。
往常都是做伴娘,如今終于輪到自己做新娘,元瑾之激動得哈欠連天。
昨晚,她九點鐘就早早上床睡覺了,奈何太激動,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興奮得難以入眠,直到凌晨一兩點鐘才有睡意。
結果沒睡三四個小時,預約的化妝師到了,她只得爬起來化妝。
化妝師邊給她上底妝,邊夸:“新娘子皮膚底子真好,否則困成這樣,底妝都很難服帖。”
她剛說完,元瑾之又打了個呵欠,抬手捂住嘴。
手機信息響。
元瑾之探身摸到手機。
是沈天予發來的:累嗎?
元瑾之唇角揚起,回:不累,但是困。
沈天予道:昨晚你在我夢里跑了一夜。
元瑾之笑容加深,難怪她總睡不著,原來因為出現在他夢里。
她回:我在化妝,你多睡會兒,八點到即可。
沈天予:不急,困你就再睡會兒。
元瑾之:是很困,但是更想快點化好妝,披上嫁衣,嫁給你!
沈天予:身份證帶著,要領證。
元瑾之:知道啦,老公!
沈天予盯著“老公”二字,仍覺得這個稱呼難聽,可他的唇角卻不自覺地揚成了有史以來最大弧度。
修長手指輕輕在屏幕上劃下兩個字:老婆。
他點了發送。
很接地氣的稱呼。
滿是煙火氣。
她是他穿越萬千山河,歷經劫難,要奔赴的那抹獨特的人間煙火。
元瑾之捧著手機,樂得合不攏嘴。
中式新娘妝化好,元瑾之望著鏡中的自己。
她五官本就生得明麗大氣,眉黛睫濃眸亮,簡單涂一層睫毛膏和口紅,便已經美得不可方物,上了精致的新娘妝后,更是艷光四射。
發型做好,滿頭珠翠插上,金色嫁衣披上身。
她美得像盛唐時期的公主,貴不可。
元瑾之暗道,果然人靠衣裳馬靠鞍,平素她衣著儉樸,精致干練居多,一上妝換了嫁衣,滿滿的貴氣感出來了。
國人還是要穿自己的衣服,更有味道。
化妝師和發型師由衷贊嘆:“新娘子好漂亮!好美!美得好大氣!”
元瑾之笑著道謝。
上官雅走進來,招呼她們出去吃早餐,接著遞給元瑾之一碗燕窩,說:“起得太早,不想吃東西,我煮了點燕窩,你吃幾口,墊墊肚子。”
元瑾之接過來,小心地吃起來,怕蹭掉嘴上的口紅。
上官雅目光溫柔望著她,叮囑道:“天予一身本事,但因在山上長大,凡事不必太過苛求完美,不要為難他,多包容他。夫妻過日子,就像舌頭和牙齒,難免會咬到碰到,想吵架的時候,想想你倆一路走到現在不容易。相愛容易,相守難,恩恩愛愛過一輩子更難,要珍惜彼此。”
元瑾之走神了。
舌頭和牙齒咬到碰到,怎么會吵架?
咬到碰到,就親啊,一親更吵不起來了。
就沈天予那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誰舍得跟他吵架?
一看到他的臉,怒火全消了。
她扭頭沖上官雅說:“媽,您多慮了。人生苦短,我和天予哥想做的事太多太多了,哪有閑功夫吵架?”
知女莫若母。
上官雅心中暗道,大黃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