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也是怕李兄在這城中無依無靠,實在為難,這才說出了這門活計。”
“封兄的本意是在我等出城之后,若是李兄實在找不到活計,可用化名前往。”
“反正在這城中無人識得李兄身份,只需事后妥善安置好那姑娘,便隨時可以離開。”
“此事絕對不會為外人所知!”
然而,此時的陳年心思完全沒在他們身上,因為在另一邊,卓府的“卓”大官人,正在給“他”洗腦。
其最終的行動方案,與封郁所說不謀而合,只是那說辭卻是換了一個。
如果那卓府對外散布的消息是利,那在卓大官人這里,用來誘惑“陳年”的,就是實實在在的名!
卓大官人竟然想要讓“陳年”以留方山的名義,上臺主持這場荒唐的婚禮。
為此,他甚至不惜拿出一首在外重金所購的上乘閨怨詩,要將之贈與“陳年”,讓陳年在雙元節之上吟誦,助他揚名。
看著那首閨怨詩,再結合上那盛大的戲臺和莫名其妙的相親的大會,陳年眼睛微微一瞇。
客房之中,見到陳年眼神微動,似有怒意,黃棠幾人也是羞憤不已。
他們是一番好意不假,可這等有辱斯文,敗壞出身之事任放在任何一個學子身上,都難以接受。
若不然,這偌大的西陵城,也不會沒有一個書生愿意登臺。
戲子登臺,一上便是三代之事,真要坐實,確實是敗壞了陳年的清譽。
同窗一場,這事若真是傳出去,一個陷害同學的名頭絕對少不了。
陳年久久不語,更是讓幾人如坐針氈。
那王泰之見狀一咬牙,雙膝一屈直接跪倒在地,雙手解開腰囊,捧在手中道:
“李兄,此事全是由我攛掇諸位學兄所致,你心中若有怨氣,全沖我來便是。”
“王泰之全部身家在此,任打任罵全無怨,只望李兄莫要怪罪了諸位學兄!”
王泰之這一跪,頓時將陳年驚醒了過來,他沒想到自已思索事情的時間竟然會造成如此誤會。
此情此景,交出全部盤纏,任打任罵,王泰之此舉,無異于是把命交了出來。
而其他幾人見王泰之解囊下跪,頓紛紛有樣學樣,就要求取諒解。
陳年見狀趕緊將幾人扶了起來,他不是個正兒八經的書生,可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名節。
螻蟻尚且貪生,命危之際,莫說是登臺演戲,更絕的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
當初若不是那女鬼登臺真的引來了注視矚目,他真的敢剁了那陽根求活。
只是到時候來的就不是真君了,而是西臺御史。
婦人僧尼、不男不女、破邪等人,被黑律列為六不祥人,膽敢犯壇沖令,便是直接御史縛魂直入鐵圍山。
敢在祖師法壇之上,剁了陽根,那才是真正的永世不得超生。
與之相比,封郁所,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而陳年之所以久久無語,實在是那“卓大官人”的野心實在是超乎了陳年的預料。
他,要封神!
以凡人的手段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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