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沈大人為國操勞,府上想必也需要些鮮活氣,便讓她隨侍左右,閑暇時也能為大人歌舞解悶,略盡心意。”
沈青山一時間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阿依娜,幾乎移不開視線。
他活了半輩子,何曾見過如此鮮活、如此具有異域風情的女子?
府中的王氏,年輕時也算清秀,但多年掌家,早已變得精明刻板,眉宇間總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算計和嚴厲。
至于其他通房丫鬟,更是畏畏縮縮,毫無意趣。
而眼前這個阿依娜,就像一顆突然投入死水潭的璀璨寶石,瞬間照亮了他灰暗壓抑的中年生活。
更重要的是,這禮物背后隱含的意義,擊中了他心底最深的隱痛與渴望。
受王氏挾制多年,他別說納妾,就是多看幾眼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都要被王氏明里暗里敲打,動輒扣上“貪花好色”、“不修私德”的帽子。
沈星沫從聞國師那里替他求來的“求子香囊”,他日日佩戴,不敢離身,王氏也依在房中用了許久,可她的肚子依舊毫無動靜。
沈青山心里早已認定,定是王氏年歲已長,經血不調,不堪孕育,才累得他沈家香火艱難,幾乎要成了京都笑柄!
如今,這南理王子,竟如同洞悉了他所有難之隱一般,直接送上一個如此年輕、健康、明媚,一看就“好生養”的美人!
這、這簡直是雪中送炭,不,是久旱逢甘霖!是救他沈家于絕嗣之境的及時雨!
“王、王子殿下,這……這如何使得?如此厚禮,下官……下官受之有愧啊!”
沈青山嘴上機械地推拒著,眼神卻早已黏在阿依娜那飽滿的胸脯和纖細的腰肢上,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
慕容赤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卻愈發誠懇:
“有何使不得?不過是個伺候人的丫頭罷了,能得沈大人收留,是她的造化。”
“沈大人為國操勞,身邊多個知冷知熱、懂得情趣的人,也是應當。想必……”
他話鋒微妙一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尊夫人賢良淑德,定然能體諒大人的辛勞,不會駁了本王這番維護兩國情誼的好意吧?”
這話如同一點火星,瞬間點燃了沈青山積壓已久的不滿和怨氣。
是啊!王氏再厲害,難道還敢明著駁了南理王子的面子?這可是關乎兩國邦交!
只要人進了府,由不得她不同意!
到時候,他沈青山不僅得了美人,還能借此機會,好好煞一煞王氏的威風!
一股混雜著欲望、報復快感和對未來子嗣期盼的熱流沖上頭頂,沈青山只覺得飄飄然,仿佛已經看到了白白胖胖的兒子在向他招手,看到了王氏那敢怒不敢的憋屈樣子。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身為朝廷命官的體面,對著慕容赤深深一揖:
“殿下……殿下厚愛,下官……下官感激不盡!定當銘記殿下恩德!”
“如此甚好。”
慕容赤滿意地點點頭,對阿依娜使了個眼色。
阿依娜乖巧地上前一步,對著沈青山盈盈一拜,聲音軟糯,帶著奇異的腔調,更添風情:
“阿依娜見過老爺,愿老爺福壽安康。”
這一聲“老爺”,叫得沈青山骨頭都酥了半邊,連忙去扶,連聲道:
“好,好,快起來。”
慕容赤笑道:
“那就不打擾沈大人回府了。來人,幫阿依娜姑娘把行李送到沈大人府上。”
沈青山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又強自按捺著,領著一步三回頭的阿依娜往府邸方向走去。
慕容赤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轉為一種深沉的算計。
他轉身登上馬車,對侍從低聲道:
“盯著點。”
“是,王子。”
……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