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劉義很快離開了這座宮殿,前往皇后住所。
慈慧皇后剛去給太子送了點心。
因私鹽一事,陛下不許任何人探視,連她也沒見到太子的面。
她很是煩躁。
恰在這時,劉義過來了。
“請他進來。”
皇后整理了裙擺,正襟危坐。
很快劉義躬著身進來。
“奴才拜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你來本宮這兒,不知所為何事?”
“陛下吩咐奴才跟您說一聲,今晚陛下宿在娘娘這兒。”
皇后有些意外。
自太子出事,皇帝一次都沒來坤寧宮見她。
平日不是宿在乾清宮,便是去貴妃那兒,今日怎么突然要過來?
莫非,是要提前解除太子的禁足了?
她難掩喜色。
“本宮知道了,辛苦你還親自跑一趟。”
“這是奴才該做的。”
皇后彎了彎唇,鳳眸一瞥,旁邊的宮女便往劉義手里塞了袋銀子。
劉義沒有推拒。
他早已經不缺銀錢,但這是一種態度。
“奴才多謝娘娘。”他適當露出一點欣喜的神色。
劉義很快告退。
大宮女秋溪笑道:“娘娘,奴婢說什么來著?陛下心里還是有您和太子的。貴妃和三皇子,絕對越不過您和太子殿下的。”
皇后笑了笑,但很快又蹙眉。
“可前朝傳出消息,陛下讓長胤去做事了。”
三皇子蘇長胤一直沒有擔什么實際的差事,今日皇帝卻讓他做事。
這讓皇后很是不安。
秋溪道:“查封青樓,可算不得是什么好差事。”
皇后紅唇一彎。
“的確如此。既然陛下要來,你吩咐下去,多備一些陛下愛吃的菜。今晚本宮不僅要替太子說話,還要幫聽瀾說話。”
她要讓陛下解除聽瀾的禁足,讓她能參加乞巧節。
“這么久的禁足,聽瀾已經吃夠教訓了,不該讓她連乞巧節都露不了臉。”
沈聽瀾的母親早逝,皇后念其年幼無母,便將她接到宮中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皇后沒有生下公主,早已經將沈聽瀾當成了自己的親女兒。
“今早有喜鵲飛過坤寧宮,娘娘必定能得償所愿。”秋溪道。
慈慧皇后牽了牽唇,連日壓抑的心情終于撥開云霧,見到了一點陽光。
然而外頭的天色卻是越來越黑沉了。
明明是白日,卻如黃昏時刻一般。
昭勇將軍府。
潘鴻快步邁入汀蘭院,跟琉箏匯報。
“奴婢見了傅將軍,他說,馮祿年已經被貶為庶人,還被打了三十大板,人是被抬出宮的,雙腿大概率廢了。”
這是琉箏意料之中。
“陛下放棄他了。”
她不覺得有多高興,只是很感慨,對于身居高位者來說,他們這些人的性命,如同草芥。
“不過……”潘鴻話音一轉,說:“傅將軍也被貶官了。”
“陛下是在拿他出氣。”
“正是,不過他說,等他平定了西山山匪,陛下就會讓他官復原職。”
“嗯。”琉箏同樣沒什么意外。
哪怕身為天子,也畏懼人。
此事畢竟與傅云生無關,就算是陛下,也不好做得太過。
“他什么時候出發去西山?”
“乞巧節后。”
“那不耽誤咱們的事。”
“是!傅將軍說,他愿意配合,只等咱們的消息。”
“好。你去準備吧,我出門一趟。”
在傅家那日,元氏便約了她今日去西郊賞荷花,她對大夫人說的并非是假話。
約定好的事情,不好突然更改。
何況,越有事要發生,她越要表現得更自然。
“卑職告退。”
潘鴻退下后,琉箏便換衣裳去了。
衣裳剛換好,江嬤嬤進來了。
“大小姐,外頭下雨了。您還要跟元夫人去賞花嗎?”
琉箏道:“雨天賞荷花,別有一番風景。元姐姐沒遞信過來,應當也是如此想。一切照舊,讓車夫備車吧。”
“是。”
江嬤嬤應聲,出去讓車夫備車,順便多帶了幾把油傘,以備不時之需。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辰,琉箏準備出門了。
她正努力改變自己做男子時的習慣,如今已經稍稍適應羅裙了。
只是今日出門穿的顏色,頗有些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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