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箏直指著琉箏的鼻子,對二老爺說:“五弟從來不會允許自己喝醉酒的,他知道醉酒誤事,何況是在別人府上?”
琉箏一把抓住阮白箏的手指。
阮白箏只感覺手指一陣劇痛,下意識要抽回手,可琉箏的力氣哪里是她能比的?掙扎了半天非但沒掙脫,反而痛感越發強烈。
她毫不懷疑,琉箏再用多一分力,她的手指就會被掰斷。
終于她受不了了,不敢再掙扎,只說:“放開我!”
琉箏面無表情道:“我是你長姐,指著大姐的鼻子說話便是你的涵養嗎?”
二老爺蹙眉,罵了阮白箏一句。
“混賬!還不快向你長姐道歉!”
又對琉箏說:“杳杳,你別同她一般見識,她沒規矩慣了,之后我會好好教導她。”
琉箏方才松開手。
阮白箏如獲大赦,連忙收回自己的手,再不敢指著琉箏的鼻子說話了。
她往自己爹爹身后退了幾步,這才開口:“爹,你信我,此事必定與她有關!”
“閉嘴!”二老爺瞪她一眼:“來人!將她拖回去,不許她再亂跑出去!”
“是!”
兩個小廝跑過來,卻不敢拉扯阮白箏,只能嘴上說:“四小姐,請我們回去吧!”
阮白箏自然不肯走。
鳴哥兒本就是為了設計阮琉箏去的傅家,現在阮琉箏平平安安回來了,傅家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更沒傳出任何與琉箏的丑事有關的消息,而在這個節骨眼上,鳴哥兒卻不見了……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必定與琉箏有關!
見她不肯走,二老爺直接下令:“將她拖進去!”
兩個小廝得令,也顧不上阮白箏的身份了,將她硬生生拖回去。
阮白箏被帶走后,二老爺這才再次向琉箏道歉。
琉箏道:“二叔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二老爺這才安心,又問起阮鳴箏。
“杳杳,你真不知道鳴哥兒去了哪里?”
琉箏道:“二叔,我從出府開始,就一直跟大理寺卿夫人元姐姐待在一塊兒,實在沒多留意五弟。離開定遠將軍府后,我就送元姐姐回府,又在她府上坐了坐,而后便回來了。您若不信,可以去元姐姐那里問問。”
二老爺擺擺手:“我怎么會不信你?只是都這個時辰了,鳴哥兒還沒回來,我心里實在擔心。”
琉箏道:“鳴哥兒已經是個大人了,且向來做事穩當,應該不會出什么事的。你不如先派人出去尋找,若是到了明日午膳前還沒找到人,我陪你一塊去報官,讓官府幫忙一起找人,如何?”
二老爺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琉箏又安撫他幾句,而后道:“自二嬸去了長龍寺,白姐兒就有些神志不清,還來我院子里鬧過事,是鳴哥兒將她帶了回去,她才沒做出什么。在自家鬧,倒也沒什么,就怕她去外頭鬧。”
二老爺想到阮白箏之前還因此罵過他這個當爹的,深有同感。
“她的確有些失智……我會叫人看好她,再不讓她出去亂跑。”
琉箏點頭:“那我便放心了,我也會派我的人出去找,二叔先行回去休息吧。說不定你一覺醒來,鳴哥兒就回來了。別等鳴哥兒回來了,您卻病倒了。”
“是這個道理。”二老爺稍稍安心。
琉箏又說:“二嬸的事,我也實屬無奈,雖然她對我下毒,但當日若不是肅王和世子以及魏國公在場,我也不會一點情面都不留。等晚些時候,這件事淡去了,我自會去找祖母替二嬸求情的。”
二老爺看琉箏的神色比先前更滿意了。
“是我們對不住你,還叫你這般幫忙……你二嬸那件事,你也不用急,她做錯了事,合該受些懲罰,讓她在廟里多懺悔一些時日也無妨。”
二夫人趙氏很是強勢,二老爺有些懼怕她。
她暫時留在寺廟,對二老爺來說,反而松了口氣。
琉箏道:“都是一家人,合該相互體諒的。既如此,那我就先不急著替二嬸求情。”
“嗯,嗯。”二老爺心虛點頭。
他在外頭,又看上了一個女子,他想趁著趙氏沒回家,再納一房妾室。
之前納妾,趙氏就狠狠鬧過一次。
若是趙氏在家,這次是絕不會答應的。
他掩下眼底的心虛,笑著對琉箏說:“你今日也喝多了,也早些回去歇著吧。”
“是,那杳杳告退了。”
琉箏扶著江嬤嬤的手,慢慢走了。
背影看著腳步有些虛浮,瞧著儼然是真的有些喝醉了。
二老爺嘆氣。
“連杳杳都如此,鳴哥兒必定也是吃醉了酒,不知在哪兒睡下了。你們幾個,也出去找一找,若是歇在誰家也就算了,要是睡在街上,恐怕會著涼。”
頓了頓,又說:“去酒肆也找一找。”
若是歇在誰家,那家人必定會派人過來知會一聲,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在傅家喝了一場之后,又去了哪家酒肆喝第二場。
想到這,二老爺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讀書人,最忌諱沉迷風月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