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箏大喜。
“雪姐兒,你這技藝幾乎是神乎其技了。”
阮雪箏臉頰微紅。
“不耽誤大姐姐的事,我便放心了。”
“不耽誤,你幫了我大忙。”
阮雪箏放了心,她沒有多逗留,很快回去了。
阮雪箏剛走不久,阮鳴箏身邊的書童小福子便過來了。
“大小姐,五少爺差我來問,咱們何時出發?”
琉箏道:“跟鳴哥兒說一聲,我不同他一塊去了。大理寺卿夫人今日也要去赴宴,她讓我同她坐一個馬車去。你讓他備車先走,不用等我。”
“這……”
“怎么?鳴哥兒要等我一塊去?元夫人在,他恐怕不好跟我同坐一輛馬車。”
小福子只好說:“小的這就去回話。”
“去吧。”
小福子躬身后退幾步,目光胡亂一通掃,轉身走了。
等回到阮鳴箏的屋子,他立刻將琉箏的話復述了一遍。
阮鳴箏蹙眉。
“她什么時候跟大理寺卿夫人這么熟了?”
“這個……小的不知。或許是在徽淑長公主府結識的?不過少爺,您可以放心,我瞧見那副萬里江山圖就放在她手邊。”
阮鳴箏這才放心了。
琉箏東西帶著就行了,不與她同行也無所謂。
“叫車夫備車,咱們先行出發。”
正好可以提前過去看看,是否還有紕漏。
“是。”
二人出發的消息傳到琉箏耳朵里。
琉箏道:“那咱們也去吧。”
她帶上了玉柳和潘鴻。
馬車不直接出烏衣巷,而是先往大理寺卿的府里去。
琉箏早派了人去元氏那報過信,說用她的馬車。
等到了大理寺卿的府門前,元氏很快便出來了。
琉箏親自下馬車迎。
“在馬車上等著我就行了,怎么還下來?”元氏笑盈盈的。
她比琉箏要大八歲,雖然已過三十,可不見半點衰老,仍是少女姿態。
她患有心疾,天生不能有孕,一兒一女皆是從旁支那過繼的。
但大理寺卿與她很是恩愛,且沒有公婆,故而她沒有任何負擔,每日都很開心。
琉箏道:“來接姐姐,我怎能托大?”
一句姐姐,拉近了二人距離。
“咱們上去說。”
琉箏點頭,先扶著元氏上了馬車,自己才踩著馬凳上去。
兩人落座,玉柳掀開簾子:“出發吧。”
馬車慢慢出了烏衣巷,往問漁巷去。
路上,元氏提前了之前的舊事。
“那日你母親送來回禮,我真是差點誤會你了……幸虧你的副將同我解釋清楚了。”
又說長公主生日宴那回。
“你那個母親……我都不想說。若不是知道她是你生母,我真以為是你繼母。”
元氏是快快語的人,說話不拐彎抹角,琉箏便也不同她拐彎抹角。
“我自小是由祖母養大的,后來又離家九年,母女情分本來就淡薄。”
“再如何淡薄,也不能這樣對你。往后你可是整個阮家的指望。”
琉箏道:“元姐姐,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自然不會理解我母親的做法。在她心里,只有兄長是她心里最要緊的,而我這個攔了兄長的路的人,就成了罪人了。”
元氏也從自己的夫君那里,聽到一些風聲。
又聽琉箏如此說,便猜到了大概。
“事到如今,你母親還想讓你兄長入朝為官?”
“嗯。”
“可你已經是昭勇將軍了。”
“只要我自愿罷官,我兄長仍可接替將軍府。”
“這、這……這簡直荒唐!女兒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嗎?”
“女兒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元氏眼底浮現一抹心疼。
她握住琉箏的手,說:“妹妹,你定要闖出一番天地,為你自己,也為天下女子。”
琉箏扯唇一笑,正要說話,馬車忽然一陣顛簸。
元氏沒坐穩,頭就要往旁邊撞去。
琉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元姐姐,你可還好?”
元氏搖搖頭:“我無事。”
琉箏放了心,掀開簾子問:“發生了何事?”
潘鴻的聲音傳過來。
“最前頭有個瓜農,驢車顛簸了下,瓜果散落一地。咱們前頭的那輛馬車見狀立刻急停,結果咱們的馬車沒及時停住,撞上了他們。”
琉箏轉頭對元氏說:“沒有什么大礙,我下去看看,若一時走不了,咱們就繞道。”
元氏剛想說這點小事叫丫鬟去看就行了,琉箏卻已然跳下了馬車。
動作十分之利落,元氏根本來不及攔,只好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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