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箏聽了,卻不覺得好笑。
大夫人三番兩次在老夫人這邊吃癟,保不準會做出什么對老夫人不利的事情。
只是她不忍掃興,就跟著笑了兩聲。
“你可下注了?”
玉柳搓搓手:“本來想下來著……但是這不合規矩。”
琉箏道:“你做的很好,咱們看看熱鬧就行,不摻和進去。否則傳到了大夫人的耳朵里,又要尋咱們的晦氣。”
玉柳連忙應是。
還好她克制住了,否則差點給大小姐惹了麻煩。
“潘展的身子可好些了?”琉箏叫來潘鴻詢問。
潘鴻道:“已經大好。您今日不問,他明日也要來問您能否回來當差了。”
琉箏道:“那就讓他過來,我正好有個差事要交給他。”
“是!”
潘展很快來了。
琉箏先關心了他的身子,又叫了陳大夫來診脈,確保潘展的身子已經全好之后才開口說正事。
“我需要你幫我盯著老夫人那邊。”
老夫人一回來,大夫人做任何事都畏手畏腳,無法明著對付琉箏。
所以,大夫人早晚是要對老夫人出手的。
“我需要你確保老夫人的安全。”
潘展抱拳下跪:“末將遵命!”
琉箏讓他起來后,又認真跟他解釋:“守著一個老太太,對你來說可能很枯燥。但是如今我內憂外患,祖母又是我最牽掛的人,你守好了她老人家,就是替我安穩住了內宅。讓我不必在外做事時,還要時刻牽掛家里……”
她怕潘展志不在此,想要做更有分量的差事,所以特意解釋。
只聽潘展道:“將軍不用對末將說這些,末將一切都明白。”
他很清楚琉箏對老夫人的在意。
這些年在邊關,琉箏經常會跟他們提起老夫人。
潘展道:“我們兄弟倆能有今日,全是因為您的一片良苦用心,別說讓我守著老夫人了,便是讓我守著一只貓、一只狗,我也義不容辭!”
若不是琉箏,他們兄弟倆現在還在走歪路,做些偷雞摸狗之事,此生無法出頭。
他們兩個當時可從來沒想到,會有今日的成就。
琉箏徹底放心。
“潘展,多謝你了……如此,我便將老夫人安心交到你手里了。”
潘展做事,比潘鴻還要穩妥些。
有他看著老夫人,老夫人那邊任何不好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請將軍放心,若真發生了什么事,潘展會以命護著老夫人,絕不會讓老夫人掉一根頭發。”
“好!”
琉箏拍了拍他的肩,如同在邊關時,潘展第一次立功時那樣。
“潘展你好樣的!你們兄弟倆都是好樣的!有你們在,我便安心了!”
兩人紛紛抱拳。
很快,潘展便去了老夫人那邊。
不是明面上護在老夫人身邊,而是暗中保護。
如此既不會打草驚蛇,又能立刻感知到老夫人身邊的危險。
而大夫人那便,因這才仍舊沒有吃完早飯,便被老夫人罵走,大夫人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回去又摔了一套茶盞。
“孽障!孽障!她就是我生下來找我討債的!”
下人們不敢多,只默默收拾好茶盞殘片,又從庫房拿了新的補上。
只是心中仍是免不了抱怨。
“這些茶具可都是上好的青瓷,大夫人這樣摔下去,便是再厚的家底也要摔窮。”
而且,苦的可是她們這些下人。
每次收拾碎渣,稍有不慎,就容易割破手。
但這些話,她們都不敢拿到明面上來說。
原因其他,大夫人再狼狽,也仍舊是阮家的當家主母。
另一邊,寶琴替琉箏選了兩套衣裳。
一套是寶藍色直綴,穿著沉穩貴氣。
另一套是黛粉色的羅裙,裙擺上繡著朵朵櫻花,很是漂亮。
寶琴私心是更喜歡這套黛粉色的羅裙。
大小姐長得極美,穿上這套,必定風華絕代。
但琉箏選了沉穩些的那套。
多年不穿女裝,她早已經習慣穿那厚厚的盔甲,穿的太輕盈,太粉,她著實不習慣。
得慢慢來,循序漸進。
先習慣輕盈的裙子,再習慣顏色。
也要習慣自己的女兒身。
很快衣裳穿戴好,寶藍色直綴下,穿著輕盈的藕白長裙,華貴又低調。
仍是寶琴為她梳頭。
梳好頭后,發髻上插兩只金流蘇簪子,裊裊婷婷。
“大小姐長得美,穿什么都好看。”寶琴說。
她從前話不多,如今跟琉箏也慢慢熟悉起來,話便也多了起來。
琉箏笑道:“是你的嘴甜,我穿什么你都說好看。”
又讓江嬤嬤把玉柳叫過來。
“今日你陪同我去赴宴。”
“是。”玉柳應聲。
不多時,阮雪箏過來了,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個時辰。
她帶上了琉箏讓她臨摹的畫,還有原來的畫。
琉箏展開一對比,分不出任何的差別。
連印章,阮雪箏都篆刻了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