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聽完,應聲道:“是!奴婢一定做好。”
“去吧。”琉箏笑開,又拿起針線繼續學刺繡。
很快到了午膳時間,琉箏拿著自己繡好的帕子,去了祖母那里。
“祖母,我又來蹭飯了,您不會嫌我煩吧?”
老夫人看到她,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嫌棄她煩?
“快坐!你這鼻子倒是很靈,廚房剛送了桂花鴨來,你就過來了。”
琉箏笑道:“祖母忘了,我這鼻子打小就靈。您小時候還說不該屬兔,該屬狗,只有狗鼻子才這樣靈。”
老夫人哈哈大笑起來,一屋子人跟著笑。
用了膳,琉箏拿出了自己的帕子。
“祖母,上次您跟我聊起刺繡,說我小時候繡的不好,如今我已經有所長進了,您瞧瞧,孫女的手藝,是不是比從前好了?”
老夫人拿過來看。
琉箏繡的是一只騰飛的仙鶴。
在大晉,仙鶴寓意長壽萬福。
云團圍繞著仙鶴,右下角則是繡著琉箏的小字。
雖說沒到栩栩如生的程度,可拿出去已經是不丟人了。
“繡得好!怎的進步如此之大?”
琉箏道:“在邊關的時候,軍營里并沒有專門縫補衣裳的人,衣裳破了經常需要自己縫補,如此便煉出來了。只是針腳還是有些粗,不如您繡得好。”
上次琉箏心血來潮繡了帕子,可是繡得太丑,她并沒有拿給老夫人看。
老夫人撫摸著上頭的針腳,道:“已是十分不錯,再替你請個繡娘做老師,不出三個月,必定能超過你祖母我。”
琉箏連連擺手。
“那還是算了!比起刺繡,孫女還是更喜歡舞劍。”
“你呀!”
老夫人在她額上一點,眼底盡是寵溺。
老夫人喜歡琉箏,不是沒有緣由的。
幾個孫女和孫子里,只有琉箏因親娘不怎么管,她才接手帶大的。
當初三個兒子,雖也是她親自帶大,可兒子長大了,跟當娘的就會生疏。
唯有琉箏,哪怕九年不見,仍是跟她最親熱。
而琉箏也十分孝順,是幾個孫兒里跑她這兒跑得最勤的。
而這個主院,她聽聞,當初也是琉箏據理力爭,替她留下來的。
否則,這個主院該是大房夫婦住。
老夫人嘴上不說,但心里卻記琉箏的好。
又聊了片刻,老夫人要午睡了,琉箏便退了出來。
那個帕子,她拿了回來,隨身帶著。
回到汀蘭苑,玉柳已經回來了。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對琉箏點了點頭,琉箏便知道事情已經辦好。
而此時,坊間的茶樓傳出一個消息。
“驃騎將軍馮祿年昨日留宿了清云酒樓。”
“清云酒樓?嘖嘖……”
“山匪就是山匪,就算穿上官袍,也上不得臺面!”
此事很快通過馮祿年的下人,傳到了馮祿年耳朵里。
“外面都在傳,您昨日留宿了清云酒樓……”下人小心翼翼地稟告。
誰知,馮祿年毫不在意。
“留宿酒樓有何好說嘴的?本將軍留宿酒樓還少嗎?陛下早就知道我這點喜好,就算傳到他耳朵里,也不會怪罪。”
下人忙提醒:“將軍,清云酒樓不是一般的酒樓,是……”
“行了行了!本將軍昨日去的萬春樓也不是什么一般的酒樓!本將又沒娶親,身上沾點胭脂怎么了?叫他們說去!”
下人還想解釋,馮祿年已經提了長槍。
“休要再啰嗦,本將去校場練槍了!”
然馮祿年到了校場,卻也見眾人竊竊私語。
他隱約聽到什么酒樓,心里很不屑。
這些家伙,一個個裝得清高!
他是去玩了沒錯,可這些家伙私底下不也悄悄去嗎?
不過是一個是擺在明面上,一個私下去罷了。
他平定邊疆有功,陛下還能因為這個責罰他?
笑話!
陛下早就知道了!
前兩日還透出風聲,說要將長隨軍給他了。
足以見得陛下對他的信任和放縱。
馮祿年仍舊是不將這些話放在眼里,繼續練他的長纓槍。
另一邊,琉箏又繡了一個香囊,繡的是一叢蓮花,上頭還停了一只蜻蜓。
她吩咐潘鴻:“替我送去大理寺卿夫人的手里。就說那日長公主生辰,感謝她替我說話。”
那日長公主生辰,是大理寺卿夫人元氏開口,說破大夫人送寒酸回禮,害的琉箏差點被誤會的事。
“另外,再將庫房里陛下賞的賽馬圖送去……”
她細細叮囑了潘鴻要如何同元氏說。
御賜的東西,只要不像那塊銀賞牌一樣寫有她的名字,便是能轉手送人的。
元氏喜好書畫,會喜歡賽馬圖的。
“是。”潘鴻應聲,很快將兩樣東西送到了大理寺卿家的門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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