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愿意替琉箏做事,便是琉箏的一把好刀。
江嬤嬤點頭:“我知道怎么做。”
她帶上了寶琴,一起去了前院。
她們趕到時,魏國公仍在。
大夫人已經兩次開口,讓魏國公先行回去,可魏國公執意要留下,等一個結果。
他不傻,看出來這個將軍府,有些許不對勁。
尤其是那位阮大夫人和阮大老爺。
兩個人,只顧著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本沒擔心過琉箏的死活。
甚至于,大夫人還說出了一句自己的心聲。
“府里無人會害她,怕不是她自己吃錯了東西。”
這話,明面上是說琉箏吃錯東西,實則在暗示,這可能是琉箏的自導自演。
魏國公聽得氣笑了。
但這是將軍府,不是國公府,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沒法過問太多。
江嬤嬤匆匆趕到,對著貴人行了個禮,便匆匆進了廂房照顧琉箏。
魏國公看著江嬤嬤的背影,心說,這才是真正關心琉箏的人。
廂房里,老夫人正在親自照料琉箏。
她不停為琉箏擦冷汗。
“祖母在,不要害怕,太醫說你已經沒有大礙,只剩下一些余毒。”
琉箏點頭。
心里卻很慚愧。
她是自愿喝下那碗有毒的粥的。
正巧江嬤嬤過來了。
看到琉箏蒼白的臉,江嬤嬤的眼睛瞬間紅了。
“大小姐……”
“奶娘,我無事。”琉箏扯唇笑笑,又趁著老夫人換汗巾,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江嬤嬤看明白了。
確如那位錢嬤嬤所說,大小姐暫時還不想說她被關押到柴房的事。
此時太醫跟陳大夫一起,開了個解毒的方子。
老夫人讓廚房立刻煎上。
服了藥,琉箏覺得肚子沒那么疼了,人也精神了很多。
她喝的粥,分量本來就很小。
加之她用了內力,早將毒又吐出了很多。
身體內的毒并沒有多少,不會傷及她,只需要調養幾天便能好了。
她不會以傷害自己身體康健為代價去報仇。
“祖母,魏國公還在外頭嗎?”琉箏問。
老夫人點點頭,說:“還在,你救了公國夫人,他很感激你,一直等著你的消息,沒走。”
正巧大夫人走進來。
聽到這話,立刻走上前說:“母親,杳杳,魏國公到底是個外人,不好讓他一直在這兒等著,不如讓琉箏送他出去……”
老夫人黑下臉。
“杳杳哪有力氣起身?”
魏國公是男子,也不能叫他進來見琉箏這個未出閣的姑娘。
大夫人道:“那讓杳杳帶一句話出去也行……”
剛才蕓兒提起琉箏被關押一事,她心里很是不安,實在害怕自己關押琉箏的事情被魏國公知曉。
魏國公對琉箏的感激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以后長箏接過了琉箏的軍功和官職,還需要很多人幫襯,不能跟國公府樹敵。
“你……”
老夫人正欲發火,琉箏率先說:“祖母,我出去見一見國公吧,讓他看到我已經恢復,他便能安心走了。”
心里卻想的是,她恢復一些了,該是時候跟阮蕓箏算算這筆賬了。
“可是你的身子……”
琉箏坐起來,動了動胳膊,說:“您瞧,我并沒什么大事。”
這是實話。
她的確不是很嚴重。
剛才在花廳幾欲昏厥無法走路的樣子,也都是裝的。
老夫人看她的確精神頭尚好,且她也不好意思叫魏國公一直等著,便勉強同意了。
“扶著小姐。”老夫人細聲叮囑。
“是。”江嬤嬤應聲,同寶琴一起,將琉箏從床上扶起來,將她扶到了花廳。
看她出來,魏國公心里懸著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不親眼看到琉箏平安,他不能走,也無法跟家里的夫人交代。
夫人比他還感激琉箏。
“國公爺。”琉箏要行禮,國公爺忙讓江嬤嬤扶住她。
“這種事情了,不要拘泥于這些。你還覺得有哪里不舒服嗎?”魏國公細聲問。
琉箏搖搖頭:“已經好多了,多謝國公關懷。”
大夫人便立刻順著這話說:“國公,杳杳已經無事了,調理兩日,就全好了。已經耽擱了您太多時辰,您快先回去休息吧。”
魏國公本來看到琉箏好轉是要放心告辭了。
可聽到這話,反而讓他更想留下來看結果。
“不急,我沒什么要忙的!先查清楚,這毒是怎么回事吧!橫豎江太醫也在這里,正好讓他一道幫忙查明。”
“這……怎么好意思再麻煩您?”
阮大老爺也說:“這是家事,不好勞煩國公爺。”
就差說,這是我們自家的事,與你無關了。
魏國公也聽懂了。
他覺得這里頭的貓膩,大概率跟這對夫婦有關。
可他們是琉箏的親生爹娘,他又不好這樣做出判斷。
正糾結要不要先行離開,外頭來人稟告:“老夫人,大老爺,肅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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