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蕓箏表明只擔心琉箏,心里卻是驚濤駭浪。
她希望這個大夫沒什么本事,查不出來。
然而她的念想注定落空,很快陳大夫就得出了結果。
“大小姐不是舊傷復發,是中毒了。”
此話一出,滿堂寂靜。
大夫人并不知情,故而也很震驚。
看到大老爺朝她看過來,心里頓時惱火。
她只是將琉箏關押起來,并沒有下毒。
大老爺這是什么意思?
是懷疑她嗎?
她沒做過的事,是不會背這個鍋的。
若不是在場的人太多,大夫人真要跟他吵一架。
老夫人聽了陳大夫的話,立刻一把抓住陳大夫。
“什么毒?可能解?”
她只擔心琉箏的安危,至于是被誰下的毒,她現在還顧不上這個。
孫女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她將這個放在第一位。
陳大夫說:“此乃劇毒,好在分量不重,得先用銀針將毒逼出來,再用藥驅除剩下的毒素,之后再慢慢調理,半月內便能恢復康健。”
老夫人立刻說:“那快些施針!”
她不想耽誤片刻時間。
魏國公也道:“我請的太醫也快到了,到時你們一道開藥方。”
又說:“阮將軍可是朝廷命官,此事非同小可,老夫人還請一定要查清!”
老夫人點頭。
“那是自然!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
魏國公道:“若有結果,還勞煩告知我一聲。您若是處理不了,我替您處理。”
“多謝國公。”
“不必客氣。”
說話間,魏國公派人去找的太醫也到了。
國公府也在烏衣巷,故而趕過來很快。
太醫還帶了個女醫官,施針便更方便。
琉箏挪到了前院的廂房里。
她已經不再吐血,只是臉色比先前更蒼白了。
幾根銀針下去,她又吐了血,但臉色卻慢慢恢復紅潤。
老夫人長出一口氣,吩咐錢嬤嬤:“叫汀蘭院的人來伺候。”
錢嬤嬤立即應了。
她如今把柄在琉箏手上,半點不敢耽擱,匆匆去了汀蘭院。
卻得知,汀蘭院的人還在禁足。
“這是什么意思?為何要限制汀蘭院之人進出?”
把守的兩個小廝低頭不敢說話。
錢嬤嬤還是有些手段的,只幾句話威脅的壓下來,那兩人就嚇得開了口。
“是大夫人和大老爺……”
“大小姐一回來,他們就將人抓了起來,關進了柴房。”
“不關小的們的事啊!小的們也只是聽命行事,嬤嬤饒命!千萬別叫老夫人處置我們。”
老夫人管家時雷厲風行。
后來把管家權給了大夫人宋氏,這才退居養老,不再過問府里的事。
但余威仍在,下人們仍舊很怕她。
錢嬤嬤搬出老夫人來,他們就不敢再瞞著了。
錢嬤嬤臉頰微微抽動,感到很不可思議。
“他們為何要關大小姐?”
大夫人不喜歡大小姐,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可老夫人偏疼大小姐,也是人盡皆知。
老夫人要回來了,大小姐還救了老夫人的命,他們竟然做出這樣糊涂的事?
“說是大小姐得罪了什么人,需要將她關起來,等對方上門,便將大小姐交出去,以保府中眾人的平安。”
聽了這話,錢嬤嬤反應過來了。
是魏國公夫人動了胎氣,大夫人和大老爺怕被大小姐殃及池魚,所以才出此下策。
而且,還故意瞞著老夫人。
也就因此,不知道魏國公非但沒有動怒,還十分感激大小姐。
真是一場烏龍!
卻不知,是誰下的毒。
大夫人?
還是另有其人?
錢嬤嬤搞不清楚,她不在府中。
“知道了,你們退下吧!汀蘭院的禁足,也全都解了。”
“這……”
“這是老夫人的意思,你們還敢違抗?真是活膩了?”
兩人再不敢攔,匆匆帶著其他幾個門的守衛走了。
錢嬤嬤進了院子,便將情況告訴了江嬤嬤等人。
得知琉箏中毒,江嬤嬤差點嚇得腿軟了。
他們被關著,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為大小姐還沒回來。
被禁足,也只是以為跟琉箏徹夜未歸有關。
但她們知道琉箏是去找老夫人了,所以不擔心。
卻沒想到,她一早就回來了,非但如此,還被關了起來,又被下毒……
錢嬤嬤扶住江嬤嬤,說:“你放心,大小姐已經脫離性命危險了。魏國公請了太醫,我過來的時候,說是已經無大礙。”
江嬤嬤一口氣,這才慢慢吐出口。
錢嬤嬤繼續說:“老夫人不知情,而且看大小姐的意思,并不打算將她被關押的事情公之于眾。我猜測,她恐怕另有打算。等你到了花廳,先看大小姐的意思,她沒發話,你不要多。”
錢嬤嬤是聰明人,只是她先前沒把聰明放在正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