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孟大廳長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甚至把車當蝸牛開。
舒晚幾次欲又止,卻又不好催促,畢竟是下雨天,安全最重要。
平時四十分鐘的路程,那晚他開了一個半小時。
終于到目的地時,雨還沒停,只是變小了些。
等車停穩,舒晚道了謝,就要下車,卻聽見他低沉的、不容置喙的命令聲:
“等著。”
不等她有下一步動作,他已經自顧自開門出去。
片刻,后備箱被打開。
又過了片刻,男人打著把黑傘拉開了副駕的門,擋在她的頭頂上。
舒晚有一瞬間的晃神。
六年前那個暴雨天,他去南城接她,就是打著這樣一把傘,當時他整張臉只露出一半,眉眼間銜著比雨水還冰涼的冷淡。
時間會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這話一點不假。
回神,舒晚再次輕聲道了個謝,在雨傘的遮擋下,垂眸下了車。
誰料,因為地太滑,她猝不及防踉蹌了一下。
想象中的滑倒并沒發生,她被孟淮津拉住手給穩住了。
他的力道很大,掌心的溫度很燙。
那樣的溫度捏著她的手腕,仿佛能將她融化殆盡。
舒晚猛地一顫,克制著甩開了他,謝謝都沒說,轉身便要走。
孟淮津剛想把傘塞在她手里,就聽見句呼喊:
“晚晚。”
周澤的聲音帶著涼意,拿著傘走近,看清男人是誰,才收斂了幾分敵意:“原來是舅舅,多年不見,舅舅可好?”
孟淮津面不改色斜他一眼,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
周澤不以為意,把舒晚拽到自己的傘下,又說:“謝謝舅舅送我們家晚晚回家,您進屋坐坐嗎?”
孟淮津的視線在舒晚清冷的臉上定格幾秒,淡聲扔出句:“不用。”
“那我們就先上去咯?您回程路上小心。”
說罷周澤帶著舒晚轉身走了。
雨又下大了。
孟淮津坐回車上,打著雙閃,視線落在后視鏡里逐漸遠去的身影,目色比雨夜還黑。
他蜷縮著手掌,大拇指反復碾磨過剛才觸碰過的位置,仿佛那抹細細的、柔柔的溫度還存于指尖。
好久,他才摸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查查那個叫周澤的,在北城具體做什么。”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