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里,孟淮津的視線飛了過來。
舒晚沒去接那道目光,又聽關雨霖低聲道:“兩個表哥,大表哥發誓不結婚不生子;二表哥幾年都不回家一次,差點就單開一個戶了。”
“我姑媽實在沒轍,只能借這次姑父過壽,把人喊回來。她現在已經不奢求我二表哥能娶門當戶對的姑娘了,一心就琢磨著怎么借種,給孟家留個后。”
“這白菲,就是我姑媽相中要送給我表哥的女人。她挑人可精了,白菲進門之前,是去醫院做過體檢的,最后通過了各項指標,證明是個好生養的,我姑媽才認她做這個干女兒。”
舒晚默不作聲聽著,禁不住問:“為什么要先認做干女兒,直接點不行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我姑媽覺得我表哥就好這口吧,背德,禁忌什么的,刺激唄,一刺激就搞出個娃來了呢?”
舒晚嗆了口湯,磕得臉色血紅,有人遞水過來,她捂著嘴說“謝謝”。
喝完才發現遞水的人是孟淮津,又堪堪沉默下去。
飯后,舒晚要走,關雨霖提出去樓上轉轉。
鬼使神差,她便跟著去了。
打開曾經住過的房間,對于里面的擺設,她沒什么記憶。
唯有在這間房里發過瘋,她記得清楚。
年少不更事啊……真是應了那句,大夢一場。
她似乎看見了當初那個癡癡坐在窗邊發呆的女孩。看見了她在這里破碎,在這里絕望、悲傷、崩塌,然后重塑……
舒晚站在枝繁葉茂的窗戶前怔怔發愣,聽見身后有腳步聲,以為是上廁所回來的關雨霖,問了句:“雨霖,你說——人要是得了風濕病會怎么樣?”
沒聽見回答,她稍稍回眸,看見的是孟淮津的臉,驀地一頓。
黃昏暗影模糊了男人的臉,只剩一片清灰。
“什么風濕病?”他沉聲問。
她沒有回答。
他換了個話題:“吃飯的時候,你們在聊什么,笑得這么開心。”
舒晚這才直道:“聊您要當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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