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津的呼吸很重,即便有頂上的柔光撒在他帶著水汽的臉上,也掩蓋不住他猶如神邸般存在的鋒銳,那雙眼更像一張無窮無盡的網,能纏住所有視線。
他低頭靜靜望著她,答非所問:“你冬天怎么會腳冰手冰?以前都不會,是不是后來生了什么病?”
舒晚自然沒接他這話,繼續犀利地問:“您這是要對我用強?”
孟淮津一皺眉,放開了她,卻沒給鑰匙。
舒晚連忙退到窗邊,跟他拉開距離。
他則往前走了幾步,端起那碗醒酒湯,仰頭一口氣也沒歇地全部喝完。
擱下碗,他解掉浴袍,從衣柜里翻到一件他自己的睡衣系上,繼續問:
“你還沒告訴我,是不是后來生了什么病?”
舒晚在他毫無顧忌地解浴袍時就錯開了視線,側頭望著窗外即將有一場暴風雪降臨的天氣,涼聲問:
“你以什么身份問我?”
孟淮津走過去,自顧自抓起她的手,輕輕掰開她的手指,親自把鑰匙放在她的手里,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句:
“以你的長輩的身份。”
他只差沒說出那個稱呼。
舒晚猛地縮手,清涼的目光直射進他壓迫又撲朔迷離的眼底,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
“不是你說的嗎?我是你長輩。”他低頭又問,“能告訴我了嗎?你是不是后來生病了?”
“沒有。”
舒晚扔下這兩個字,攥著那把鑰匙,轉身往門邊走去,迅速打開被反鎖的門,擰下把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砰——”一聲響,外面的大門被砸上,聲音持續很久。
窗外,北城的二月天,還真下起了雪。
好一場醞釀已久的倒春寒。
男人倚著窗,望著大雪紛飛之下,那道倔強的、頭也不回的纖瘦倩影,從柜子里翻到一包最近剛買的煙,一口氣點了兩支,吸一口,覺得不過癮,又重重地吸了一口。
手指磨蹭著早已消散的那抹馨香溫度,片刻,孟淮津掏出手機給趙恒打了通電話:
“人走到正大門口了,她應該不會坐你的車。你開車跟著她打的車,務必把人安全送到住處。出半點閃失,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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