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大一頂高帽。
舒晚看進他黑沉的、運籌帷幄的眼底,沒所謂笑了笑:“侯家要垮臺,怎么會是我跟韓琳這種小角色左右得了的。您在整件事中,看似置身事外,實則,是掌控者。”
“哦?”孟淮津云淡風輕道,“那你說說,我在哪一環起了作用?”
沉思片刻,她說:“侯念跟藍瀾因為爭角色而大打出手這件事,應該是突發事件,不是你左右的。”
“嗯。”男人耐心地應著,示意她繼續。
“但你可以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呀。文青是你的人?”
“……同學。”他斬釘截鐵。
“臺長呢?”
“一點私交。”
“這就說得通了。”舒晚肯定道,“以侯家的勢力,就算今天的報道能發出去,也會在幾分鐘內被撤掉,而且,不會有任何傳播度和影響力。”
“可韓琳曝光出去的視頻沒有被攔截,就說明臺長是默許的,他不受侯家威脅,自然就沒人撤得了這來勢洶洶的熱搜咯。”
“再說文青,我還一直納悶她一個正兒八經的臺柱子,怎么會調來我們這個做花邊小新聞的部門,原來,是為了幫你這個老同學。”
孟淮津完全沒反駁,輕輕看向她:“還有呢?”
舒晚怔怔望著前方:“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來公布這個真相吧?總之,不是貪功的韓琳,也會是別人,反正不會是我。”
他沒說話,也沒否定。
侯家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怎么可能暴露她。
“姓韓的好大喜功,咎由自取。”孟淮津涼聲說。
“罪不至死。”舒晚順便提了句。
男人聽進去了,沒接話。
整件事,表面上是明星與明星之間的矛盾。
實則,背后牽扯的是大人物與大人物之間的政治博弈……
孟淮津,從來都不只是在軍區馳騁,就算進了北城這個大漩渦,他也能在詭譎多變的局勢中,籌謀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這樣的人,是真的可怕。
舒晚再一次為曾經自己的渺小和幼稚感到可笑。
“還有嗎?”見她不說話,孟淮津又問。
她搖頭:“沒了。”
他總結道:“用輿論反擊輿論的計劃,是你提出來的,是你查到的侯念假傷,也是你,設計讓侯念從醫院跑出來,從而拍到證據。故此,我說你幫了我,應該請你吃飯,有什么不對嗎?”
“……”
舒晚哼笑,扭頭看向窗外:“淮津舅舅,別逗小孩兒了。那晚你光顧刑院長的辦公室,明明可以命令他直接出示證據,但你卻沒有,看著我那樣一通彎彎繞繞,好玩兒嗎?”
孟淮津笑笑:“遷就你也要糟埋怨,這是個什么道理,嗯?舒小姐。”
舒晚回眸定定盯著他:“可是,你為什么要遷就我?”
他的遷就和對人好,永遠像一枚煙霧彈,以為是那樣,最后發現并不是那樣。
有過一次慘痛教訓,她不會再讓自己經歷第二次。
男人頓了頓,喉結輕滾,啞著聲問:“你能接受什么樣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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