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兩僵持,好久,他才輕輕柔柔吐出句頗為無奈的:“舒小姐這么大的脾氣,還怎么有求于人,嗯?”
氣息縈繞,如地雷一般炸開。
舒晚明顯地感覺到,渾身的筋脈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她緩緩錯開視線,看向另一邊:“不求了,也求不起。放我下去。”
孟淮津非但沒放,反而把車門關得嚴嚴實實。
“……”
重新坐進駕駛座,他又恢復了孤傲冷清的派頭,一語不發地開著車朝醫院方向駛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窗外車來車往,人流如潮,唯有車里安靜得接近詭異。
過了好久,男人沒什么情緒的聲音才悠悠然響起:“此次競選,侯家不是威脅,不用擔心。”
他在回之前舒晚問會不會對他的選舉造成影響的問題。
才沒有擔心。舒晚回眸睨他一眼:“那哪家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
他說是顧家。
這邊“哦”一聲,沒了下文。她就一小記者,關于他們那個級別的神仙打架,她不是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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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泊在醫院的停車場,舒晚還是先去了周政林的辦公室,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
她讓孟大領導繼續跟邢院長“商量”,把侯念的保鏢和護工通通撤走。
而且,還要邢院長發通知給各科室的所有醫生和護士,稍后如果聽見警報聲,不用驚慌,也不是演習,大家正常上班,安撫好病人便是。
也不知道孟淮津是怎么“商量”的,幾分鐘后,侯念房里房外的護工和保鏢都被撤走了。
緊接著,周政林收到了短信通知,也就意味著別的醫生也已經同步收到。
確保各科室都通知到位后,又過了幾分鐘,侯念所包下的那層住院樓忽然響起警報,一聲接一聲,聽起來情況十分緊急。
舒晚穿著護士服闖進侯念的病房,看見她果然已經睜開了眼。
女人一臉驚慌地搜尋四周,沒看見她的護工和保鏢,瞳底驟然變冷。
或許是不得不維護自己的虛弱人設,她說話的聲音很輕:“我的人呢?”
“什么人啊……整棟樓都著火了!逃命去了,你也快跑吧!”
舒晚慌慌張張扔下這么一句,轉身就跑,并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放了罐提前就準備好的煙霧彈。
濃煙瞬間彌漫在整個病房,侯念頓時驚慌失措。
“喂!你別走……有人嗎?有人嗎?”
侯念大喊幾聲,沒人應,她越來越慌,越來越著急。
生死時刻,她再顧不得什么,迅速翻身下床,鞋都來不及穿,便赤著腳倉皇地朝安全通道跑去。
一路從六樓跑到一樓,她連氣都來不及換一口。
等她去到空曠安全的地方,才發現四周安安靜靜,一切如常。
走路的病人,陪護的家屬,趕路的醫生,沒有一人臉上表現出火災該有的驚慌反應。
侯念站在草坪上定了數十秒,直到保鏢追上來:
“小姐,您怎么在這里?”
侯念怒不可遏,眼底的寒光簡直能殺人。
她抬臂正手又反手給了保鏢重重兩耳光:
“廢物,我們被算計了!”
“讓我爸爸趕緊派人去查!查到是誰,不論男女,尸體扔到鱷魚池里給魚當飼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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