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舒晚翻看著從醫院監控視頻里截取到的、有關侯念生龍活虎的視頻,嘴角一揚再揚。
孟淮津看她半晌,淡淡問了句:“這么開心?”
“當然啊。”舒晚自顧自說道,“這可是證據,救藍瀾的證據。”
男人又說:“哪怕得罪權貴?”
“哪怕得罪權貴。”她堅定不移地陳述。
孟淮津單手放在方向盤上,開車離開醫院,問:“為什么想到當記者?”
舒晚望著窗外忽閃而過的霓虹,隨口回道:“沒為什么,隨便選的專業。”
片刻無,她發現路線是去往干部公寓的,連忙叫停:“路邊停下車,我自己打車回去。”
孟淮津側眸看她,似笑非笑:“舒晚,我又是一天沒吃飯。”
“……答應你的飯,我改天一定會請,但今天不行,我得回去寫方案。”
“你以前寫作業的辦公桌還在。”
以前寫作業的辦公桌………舒晚慕然一頓,一時無。
“而且你也帶了電腦。”
“……”為了趕方案,舒晚下班后確實帶了筆記本電腦,一直放在包里。
孟淮津又加了句:“陪著你忙前忙后兩天,連頓飽飯都不給人吃,我可沒這樣教過你……”
“行,我去,我親自去做給您吃,行了吧?”舒晚出打斷他的挾恩圖報。
男人滿意地揚揚眉,眼底漾起溫熱的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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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就在舒晚毛手毛腳、連怎么切胡蘿卜都要百度的時候。
整個北城暗潮涌動,可以說是已經翻了天。
侯家私下派了幾十人全方位無死角搜查,用上了各種偵查手段,都沒找到給侯念設局的人。
醫院監控全被刪除,就連唯一知情的院長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孟淮津在房間接完屬下的匯報電話,若無其事地去了廚房。
站在廚房門口,他有過好片刻的晃神。
仿佛時光未變,一如昨日,那抹什么都不會、只會勉強煮碗醒酒湯的纖細身影,仍在廚房忙忙碌碌。
聽見腳步聲,舒晚回眸,對著他無奈的攤攤手:“要不我請您吃外賣吧?給你點五星級大酒店的菜。”
孟淮津默不作聲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菜刀,有條不紊地切著被她弄得亂七八糟的胡蘿卜。
“經常吃外賣?”他問。
“外賣不是上班狗必備的嗎?”舒晚退出廚房,淡聲道,“不過,像您這樣自律的除外。”
有工作電話進來,她沒聽見他那句“不準再吃”,接起電話徑直去了電腦前。
孟淮津做好飯菜去書房喊人時,發現她已經趴在電腦面前睡著了。
什么都有變化,就是這愛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習慣一點沒變。
窗外的月光時明時暗,濃濃淡淡撒了滿桌面,散在她白皙醇香的臉龐,散在她長長密密的眼睫上,像沾滿霧的松針,像枝頭盛開的槐花……
舒晚做了個夢,夢中是一望無際的白雪,她堆了個雪人,還為其雕了張臉,那張輪廓嚴肅、俊朗、凜冽。
她踩著那人大大的腳步像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她有了好多好多心事,她好喜歡好喜歡他。
轉眼……男人發現了她喜歡的人就是他。
她付出一片癡心,獻祭一般地將自己奉上。他不要。
她的愛卑微到塵埃,熾熱瘋狂到極點。他不要。
絕情絕愛的大道理,他對她講了一堆又一堆。
三天的情侶游戲里,他對她有過兇的時候,也有過溫存的時刻。
最后,他用最溫柔的語氣喊她晚晚,說的,卻是可以給她用之不竭的榮華富貴,讓她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