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暗暗感慨,大兒子雖沒能如她所愿,好在小兒子最終還是邁上了這條康莊大道。
有了這份強強聯姻,上可保他兒子的地位在北城政治中心屹立不倒、越走越遠,下可保孟家后繼有人,資源用之不竭。
一想到這些,婦人全程仰著嘴角,笑容滿面。
更衣室里,孟川催促:“哥,嘉賓們等著呢,你還不換禮服?”
孟淮津靠在窗臺,顛槍似的顛著手里的戒指盒。
他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大廳,所有聲音都能傳進他的耳朵里,轉瞬又消散:
這真是場期待已久的聯姻啊!
可不嘛,政壇好久沒這么熱鬧過了,孟家明面雖說要低調,但內里卻不簡單啊,連廚師都是做過國宴的。
可不,這日后啊,北城只怕要成他孟蔣兩家的北城了!
說到這個,前陣子,孟廳不是還因為家里小孩兒玩他的配槍,吃了個處分么?
那都是小意思,撼動不了一點這位爺的地位……
突然,孟淮津的視線里跑過一女孩兒,及膝的裙擺潔白如雪,肌膚雪白,背影消瘦挺直,長發側編,另一邊則別著兩顆大大的藍色發卡,蹦蹦跳跳像雪地里的兔子。
孟淮津一頓,站直了些,視線追隨,片刻,那抹身影轉身面對這邊,他看清,眼底恢復成一片清灰。
——不是那張臉。
她說,她不會參加這場訂婚宴,這后來的半個月,她每天作息規律,也信守承諾,沒有再纏他。
悠地,兜里的鈴聲響起,孟淮津拿出手機一看,定了定眸,接起:
“舒晚。”
“孟淮津,”女孩低低的聲音摻雜著暴雨鉆進男人的耳膜,“這是我愛你的最后一天,也是你與蔣小姐喜結良緣的大好日子,我其實難過得無法呼吸。”
“你在哪里?”北城并沒下雨,孟淮津沉聲詢問。
“我在南城,我爸媽的墓前。”女孩的聲音冷靜到極點,子彈上膛的聲音卻震耳欲聾。
孟淮津的語氣一下子冷下來,像從地獄里鉆出來的風:“你在做什么?你敢對自己胡來,我這次一定廢了你,我說到做到舒晚。”
“從北城到南城下一班的飛機是兩個小時后,加上兩個小時的飛程,以及機場到墓地的半個小時,和你那里到機場的半個小時,總共五個小時……”
微微停頓,女孩繼續說:“你要我,五個小時后來見我;你要她,我們永不相見!”
“你要我還是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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